林八斗已經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吳棟走在人群的最前面,樂果兄弟架著半死不活哼哼唧唧的柳開元緊隨其後,緊接著是兩個女受害者,她們穿著粗布衣裳,用布包著頭只留下兩顆眼睛看路,低著頭不敢與人對視,小聲啜泣著,不時用髒汙的袖口擦拭流下的淚水。林銘揹著手遠遠的跟在隊伍的最後面。
吳棟臉上已經有笑容了,也許是遠方的美景能讓人豁然開朗,也或許是樂果兄弟跟他說了什麼可樂的事情,又或許他們約定了晚上的不醉不歸。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的樣子,一行人就匯入了主路。
怪異的樣子很快就引起了路人的注意,訊息傳播的速度遠快於他們行進的速度,即便他沒有耽擱沒有繞路一直往城門方向走。此時林銘已經遠遠的落在了後面,不知道的人肯定不知道他們是一起的,是的,他沒有準備參與其中。
林銘之所以還跟著就是怕他們的成果被有心人截胡,畢竟那個牌子人家可以說不認就不認。正如林銘想的一樣,很快就有大隊人馬迎面而來,來人是一個校尉,帶著十幾個人的輕騎隊伍。
人未到,聲已達。校尉大聲叫到:“奉姜將軍命令協助抓捕採花賊柳開元,請配合檢查!”
走在最前面的吳棟無奈的讓出個身位,顯露出身後架著柳開元的樂果兄弟,將露臉的機會讓給了他們。李樂李果掏出他們的鐵牌子,伸到身前,做工精緻的,打磨光滑的鐵牌子在西斜的陽光中閃閃發光。
李樂挺了挺胸,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奉江大人命令抓捕採花賊,現採花賊柳開元已落網,還請配合押送回城!”
校尉看著閃閃發光的令牌,不疑有他,雖然來人沒有穿皂衣,但牌子是真的,就熄滅了搶功勞的心思,轉念一想有個護送功勞也不錯,看對方的樣子,也是練家子,明強也佔不到便宜,還壞了規矩。
於是校尉笑呵呵道:“諸位辛苦了,接下來就由本校尉率城防軍為諸位護衛!所有人聽命,左右護衛,不得有漏!”
“有勞城防軍兄弟了!”李樂客氣道,他很爽快的將護送的功勞給送了出去,賣對方一個好,又城防軍護衛將為他們擋掉不少的覬覦,這是他們樂於接受的。該露的臉也露了,兄弟倆收起牌子繼續趕路。
跟來的騎兵聽到命令後就有序分開,有人在前面開路,有人在左右護衛,有人在後面斷後,形成了一個嚴密的守衛圈。校尉下馬和吳棟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樂果兄弟押著柳開元緊隨其後,接下來是兩個受害者金喜兒和秦霄芸,他們把彎的更低了,啜泣聲越大了。
要說現在誰最不忿,非吳棟莫屬,人是他盯梢的,也是他帶頭抓的,卻被這倆傢伙裝到了,旁邊還來了個搶功勞的。功勞什麼的他倒是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人前露臉呀,他又想起他的牌子了,後悔把他送回去太早了。送還回去的時候有多爽,現在就有多鬱悶。
多年的追求今朝實現了,卻因自己的裝,失去了露臉的機會裝不了。林銘已經遠遠的混在後面的圍觀人群中,慢慢走自己的路。很快隊伍又迎來了別的抓捕隊伍,這次不需要樂果兄弟出面,有城防軍校尉上前交涉,他們只要在中間挺起胸膛一路帥回去就可以了。吳棟心裡又平衡了,因為他在最前面,他就是焦點。
接下來又遇到三四撥都被城防軍輕鬆打發,跟誰搶也不能跟城防軍搶,何況裡面還有他們不認識的自家人,他們不敢,不管他們拿什麼牌子。早上發生的事他們已經知道了,聽劫後餘生的同僚講後他們也是心有餘悸,那個隊長受傷他們也是親眼看到的,不是嚇唬他們的。
訊息靈通的已經知道,早上那事知府大人很生氣,把李曉鶴和那個隊長叫過去訓誡和處罰了。他們只能暗歎自己運氣不好,被城防軍搶了先。
隊伍緩緩的行進,並不因別人的心理變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