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冰雖然只剩下一顆頭顱了,但他眉宇間的氣質也是旁人模仿不來的。說實話,右相的話語根本就是雞蛋裡面挑骨頭,這是他理虧的表現,他越是這麼一說,眾人越是懷疑他。
皇甫冰也不急,他抬眼看了看右相,便親啟嘴唇淡淡道:“西羽歷二三五年秋,本世子曾與光祿寺卿楊晗與右都御史李興以及翰林院的各位大人在天下第一樓舉杯同飲過,本世子記得楊晗大人當時醉酒不慎說出了自己有一顆胎記在右腿內側,還有李興大人說過他曾被三夫人用雞毛撣子打過。兩位大人,你們說是嗎?”
這等事情都已經屬於隱私範圍了,若非醉酒怕是沒人會說出來吧!楊晗是皇帝黨派的人,而李興則是王爺黨的人,當時因為被皇甫冰宴請,礙於他世子的身份也只好硬著頭皮去了,而那時皇甫冰因為不慎射死了身為狐狸身子的雲詩詩,所以才宴請他們想讓他們在皇帝的面前多說一些好話。
雖然時隔一年多了,但因為當時他們說漏嘴了,覺得面色無光,也確實幫他說了不少好話。只是,他們沒想到皇甫冰會當眾說出來,當時人多,他們雖然尷尬卻也還是點點頭,表示這事兒是真的。
右相一見事情的發展套路不對了,他趕緊解釋:“就算這皇甫冰是真的那有如何?方才你們也看見了小女寫的信了,左相大人,小女曾師承與您,她的字您應該認識,不是作假吧?”
這件事情左相不用隱瞞,他便開口:“確實是霏兒那丫頭的字跡沒錯,她的字跡小巧,一彎一勾都很是流暢,錯不了。”
聽及此,楚亦桓傲然的看著雲詩詩與皇甫冰二人,眼裡甚至隱隱帶著殺意。
雲詩詩迎刃而上,看著右相絲毫不懼:“右相大人,這封信其實說明不了什麼。”
“你什麼意思?”右相怒然。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何右相明明在一年前都收到這封信了,卻到如今才拿出來?”雲詩詩這句話說到點子上,所有人都看著右相一臉的懷疑。
右相自然準備好了信自然也準備好了措辭。只見他一臉的胸有成竹,緩緩道來:“當時本官與皇上都在忙著掃尾三目紅棺陣的事情,後來等到得空了,你又消失不見了。故而便一直拖到現在才有時間說出了。”
“哦……原來是這呀……”雲詩詩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又微微蹙著眉,不解的詢問,“只是我有一事不解,當時右相收到信的時候貌似是在三目紅棺陣啟動之前吧?葉城離皇城若是快馬加鞭一天一夜便能趕到。既然右相如此疼愛楚霏兒,為何當時沒能趕來救她?”
“這……”一句話突然將楚亦桓問住了。事前他想了好多的問題,也都想了說辭,卻唯獨沒有想過這一條。
見右相不說話,雲詩詩又道:“你不是不救,實則你是根本就不曾擔憂她的安危吧?因為皇甫冰在她的身旁呢,而且她還懷著皇甫冰的孩子,當時皇甫冰因為老二廢了,不能生子,你是做夢也想不到楚霏兒會一去不復返吧?”
右相後退一步,臉色慘白:“你胡說!你根本就是妖言惑眾!”
“我胡說?那好啊?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得知女兒被困,卻還不去救她?除非……”雲詩詩聲音徒然轉冷,“除非這封信根本就是楚霏兒在去往葉城之前書寫的,對吧?”
“不是,不是!”右相眼神有些遊離,整個人也有些恍惚。
雲詩詩上前一步,逼迫道:“當時是你將楚霏兒推至風口浪尖,只是你做夢也想不到你會將自己最疼愛的女兒推至一個餓狼的身邊,楚霏兒確實是被皇甫冰殺死,但殺死她直接的始作俑者卻是你楚亦桓!”
“是你,親手殺了你的女兒!”雲詩詩狐眼一眯,眼中盡顯寒光,“你知道當時楚霏兒的表情嗎?她做夢也想不到皇甫冰會就此殺了她,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