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跟劉西木這兩年竟也鬧出了閒話。說起那桂珍跟人不清不楚,大夥兒都曉得那半是為了給閨女攢點上學的錢,多多少少還算層遮羞布。可這桑燕跟劉西木,那可真是西門慶碰上了潘金蓮,倆人就差沒藥死武大郎了!
劉西木他媳婦雖然給劉西木生了個水蔥似的閨女,可她本人卻長得尖腮寬臉三角眼,一身乾巴瘦的筷子模樣,又是個嘴碎刻薄的,除了一身幹活能吃苦的手藝外,還真沒有點拿得出手的地方。劉西木看不上自個兒媳婦,常年跟鄰村一個喪門寡婦不清不楚,這兩年,那媳婦又說了婆家,他便直接在村裡發展了一個,而村裡這個,就是自家閨女的小姑子——桑燕。
劉西木這人摳門,又刻薄愛計較,瞅瞅他給自己閨女說得這門親事吧!一看便不是正經疼孩子的爹能做出來的事兒。偏偏這麼摳門的一個人,在女人褲襠子下那真真是散財童子一個。劉西木他兒子,到現在還關在北墅監獄裡,更別說蓋房娶媳婦了;劉西木家的房子,還是當年他爹在世的時候起的五間瓦房,院子裡空牢牢的,連個平房都沒有;劉家的大件傢俱不過是一臺電視機、一個衣櫃、一個飯櫥。劉西木家這些年又是果園又是大棚,按說怎麼地也不會是這麼個光景,可偏偏他家還就是這樣了。原因無他,劉西木這人省吃儉用供奉小寡婦去了。
小寡婦改嫁後,劉西木還安生了一年,待到一日看到桑燕在河邊上洗衣裳時,那隔著溼透了的衣裳凸顯的身形便入了劉某人的法眼。
對於劉桑倆人來說,只要有錢,一切都好說。
劉西木揣著賣糧食剛得的老人頭,一張張往桑燕胸口的衣裳裡塞。待塞到第五張時,桑燕便軟著身子任人揉摸了。玉帶河邊的蘆葦蕩,即使鑽進人去也尋不到身影。也不管洗了一半的衣裳了,兩人就著大中午的太陽閃進了綠油油的草叢。
像這種事兒在丁槐村哪裡藏得住呢?
盪漾起伏的蘆葦蕩不過是意思性的遮羞布而已。
兩人好事剛畢,出來便碰上了在地頭上聽哨兒的解建斌。解建斌瞄了桑燕那紅撲撲的還帶著汗珠子的臉蛋一眼,叫了劉國立聲姑父,便趕著自家的黃牛去了別處。
毫無懸念地,桑姑娘的事兒便傳遍了村子。
胡建國倒無所謂,反正這娘們不是第一次被睡,也不是最後一次被睡。比起他天天麻將桌上輸錢的兄弟媳婦來,自家這個好歹還能往家裡撈幾個閒錢。可胡建國不在意,不代表胡老太太不在意。
自打二孫女曉萍死後,老胡太太平白地添了不少白髮,原本就六十多的年紀,如今更顯老態。胡老太太上了年紀,也不上山下地了,平日裡沒別的營生便只剩下照顧老二家的大孫子和老大家的小孫女。大孫子胡曉峰如今剛上初中,又住校,除了每週週末回來其他時候倒也不大用操心,倒是小孫女曉梅,今年不過三歲,正是淘氣調皮的時候,老太太一把年紀了,照看起來便有些不大利索。
胡建國心裡有刺,不待見小女兒,桑燕又是個連自己都照應不了的主兒。夫妻倆倒志同道合,打孩子斷奶後便將曉梅扔給了胡老太太。
胡老太太去年被二兒媳婦氣了一場,好歹胡建民媳婦自來嘴巧,胡建民又是個老實巴交的,老太太雖氣,日子久了也便難得糊塗地被夫妻倆人給合力忽悠了過去,這樣,即便後來還有人提胡建民媳婦跟胡克行的那檔子事兒,可老太太心裡認準了,倒也死活不信。可這事兒過去還沒多久,老大家的那裡又傳出了閒話。這話傳得也是有板有眼的,時間地點說得仔仔細細,連大兒媳婦胸口上有塊指甲大的梅花胎記都描述地頗為詳細,又加上大兒子對曉梅實在是不待見,於是乎,一大把年紀的老太太又添了塊心病。
胡老太太鄰居住著個八十多的老太太,夫家也姓胡,跟胡老太太是本家,輩份卻比胡老太太小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