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佈於股掌之上了。”
她冷哼一聲,閃過一抹說不清的意味。“看她的樣子,千冥必定討不了什麼好處,只怕是連滋味都沒嘗過就被她耍了。”
“你未免把千冥說得太無能。”
“無能倒不至於。那傢伙野心太大,慾望太盛,總想什麼都要……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你怎麼知道千冥不曾得手。”心下默預設可她對某人的評價,嘴上仍是調侃。
“看她的樣子像有過男人麼,平素她根本不和人接近,十有八九還是處子。”媚眼隱約有一絲惡意的笑。“得不到手千冥才更是垂涎,男人就這麼賤。”
“這話說得可真是……”他不輕不重的在耳垂上咬了咬。“照你的推論,迦夜今晚會如何應對?”
“誰知道。”女郎偎進他懷裡,“當年我就當被狗咬了,忍過一時便好,反正教王也只圖個新鮮。”
“若是迦夜……”
“你擔心她的影衛?”女郎一語道破,笑吟吟的斜睨。
“嗯。”他並不掩飾。
“這個麼……若是迦夜失勢,把他弄過來也就是了。”
“怎麼弄。”
她似看透了他的心思,“你不方便出面,我去說服教王把他調至手下如何,保證讓你放心。”
“你?”他忽然一笑。“何時這麼積極起來,莫不是你也動了心?”
“說起來那傢伙確實生得俊,且是迦夜的得力臂助,收過來可謂百利,再說……我又不像迦夜那般冷淡乏味,白白浪費了上品。”她坦然直承,大大方方的道出。
“你倒是坦白,吃著碗裡看著鍋裡,也不怕忙不過來。”他低聲笑斥,看似抱怨卻全無惱意。
彼此心知肚明,除了好色,此舉也有挾以為質的深意。不過只要殊影無恙,紫夙這點小心思不足為慮。
唯一的問題是,迦夜……會如何應對。
天山絕壁之上,萬壑松濤陣陣翻湧,如碧雲千重。
一輪明月灑下萬縷銀光,輝映著山間燈火輝煌的奢靡夜宴。
成百上千盞精製宮燈綿延,宛如天上的塵星墜落凡間。精巧的漆案一字排開,白玉盤中羅列著諸國盛宴上都罕見的珍餚美味,葡萄美酒注入夜光常滿杯,如赤色寶石一般炫麗奪目。嬌美的少女持壺掌酒,裙襬動處,玉墜牙環相碰,琳琅之聲不絕。
教中大小執事井然有序的按身份落坐,偌大的宴場竟無一雜語。
厚重的紅毯上,妖嬈的舞娘正隨著輕妙的樂聲極速飛旋,豔紅的舞衣大膽輕佻,裸露著雪白的纖腰。赤足金鈴,流蘇覆額,紗衣綵帶凌空飛揚,曼妙如天女降臨。
玉階之上,清矍的教王面帶微笑,尊貴優雅的俯視眾人,宛若神邸。
四使在下方依職務分列左右,身後各自的影衛垂手侍立一旁。階位分明,等級森嚴,不容逾越半步。
酒過三巡,樂至酣處,眾人的精神也略為松馳下來。畢竟是一年一度的盛宴,以教中近年聲勢之盛,足可歌舞昇平縱情享樂。
千冥坐於四使上首,陰沉晦暗,不停的飲酒。一旁的紫夙倒是笑意盈盈,時不時飛個媚眼,儘管對方視若無睹也無損心情。
迦夜沒動筷子,破例倒了一杯酒極慢的啜飲,白生生的手扶著闊大的玉杯更顯得小,黑眸暗如幽潭。
九微坐於下首,目光時而在三人臉上打轉,心下計量,又在掃到迦夜身後之人時暗歎。那張俊美的臉上沒有表情,垂首凝視著迦夜一舉一動,唇抿的死緊,成一條凌厲的直線。
教王倒是心緒不錯,漫散的談著風花雪月,除了紫夙婉笑應和,九微時有出言,其餘兩人幾乎不怎麼開口。
空談良久,最終話題兜轉至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