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盒,一邊扭臉說:“大概你這一身虎力都叫龍給吸去了吧?”羅小虎點點頭,嘆息著說:“真是!此刻若為玉嬌龍的事,我能立時跳起來跟幾千幾百人拼命,但別的事我是一點兒也辦不了!”李成就笑著說:“你許是魂丟啦?”羅小虎垂頭不語。
劉泰保頓腳說:“怪事!我一朵蓮花行走江湖多年,也沒看見過你這樣的人!誰沒見過娘兒們?要都像你這樣。好漢子都得拴在娘兒們的褲腰帶上啦?”
李成卻笑著說:“喂!可別說,你倒別怪咱虎爺!玉嬌龍實在跟別的娘兒們不同,我是沒那豔福,要不然,譬如說,我這花牛兒也爬過沙漠,聞過她一點龍味,她如今拋了我,我也得丟丟小魂兒!”彭九推了他一下,說:“你還有魂?快開寶吧!”李成把寶盒子使力按著,驀然大吼一聲:“開!”
忽然外面進來一人,說:“開什麼?好戲又快開臺了!”進屋來的是禿頭鷹。
劉泰保曉得他的耳風長,如今前來必有所聞,萬一他把那件事說露,羅小虎立時就許瘋狂。他遂仰面一把扭住禿頭鷹的繡花大襟,點手說:“老禿你這兒來!我有兩句話要跟你說!”
禿頭鷹卻站住身不走,聞了一把鼻菸,擺擺手說:“別這樣鬼鬼祟祟的。我今天來沒有別的事,是劉二嫂子叫我來找你,她說你昨晚上沒回家,她不放心,才託我來看看。還有一件事,二嫂子是真有能耐,不怪是班頭的女兒,江湖上長大了的。她天天跟鄰居李家的娘兒們抹牌,李家娘兒們的親胞兄就是魯家的廚子頭兒,她打聽得清清楚楚,玉嬌龍實在是在娶的那天就逃走了。有個陪房丫頭現在還不能起床,不能說話。多半是中了點穴。玉嬌龍實在是跑啦!兩家花了多少錢買住人的嘴,新房四周掛紅布,無論誰也不準進屋看病人,那全是蒙人!”
劉泰保說:“莫不成魯胖子就願意終身打這暗光棍?擺個枕頭當媳婦?”
禿頭鷹說:“他有什麼法子?玉宅託至親好友求得厲害,同時他還盼望萬一能再找著玉嬌龍呢!可是聽說玉宅派出去找小姐的人不少,還有人往新疆去,就是至今還沒有下落。”
羅小虎在旁生氣地說:“我絕不信,玉嬌龍哪能逃?她眼裡看見的就是官,無論多好的漢子,不做官她就瞧不起……”
他的話還沒說完,劉泰保就質問了一句,說:“你這話是說玉嬌龍早就跟魯胖子成了夫妻,只是因為怕你攪亂,才裝病,才不出門不見人?”
禿頭鷹笑著說:“人家犯得上這麼辦?”
劉泰保卻頓腳說:“假定是真的,可是鐵貝勒的寶劍又是誰給盜去的?”
羅小虎說:“那是另一人,還許是你呢!”
劉泰保說:“我?我要是有玉嬌龍那份本事,如今也不至於混成這樣。乾脆一句話說,千真萬確,玉嬌龍早已離開了京師,你要是好漢應當上外省找去,別在這兒死膩!”
羅小虎說:“我不是死膩,是你們不放我出門!”
劉泰保說:“我放你出了門,你去殺死了順天府丞,我的腦瓢也得掉,誰不知那天是我把你放走了的?誰不知咱們是一夥?何況我又是受了德五爺之託。”
羅小虎又暴躁起來,說:“這真要急死我!無論你們怎麼說,再過三五天。我這幾十支箭做好了,你們誰攔阻我也不行!”
劉泰保微微冷笑說:“你老哥的那箭,簡直還不如我媳婦的繡花針,連轎圍子都射不穿!那有什麼用?至多了能嚇嚇麻雀。”
羅小虎頓腳說:“到時候你們看吧!我羅小虎此次再撞出事兒來準保一人做一人當,誰也不能連累。可是誰要救我,我也罵誰,救了我比在監獄裡還看得嚴!”
劉泰保只微微笑著,見禿頭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