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英霞一甩袖子,跺腳就鬧:“不走!不走!”
平川對眾人低吼一聲:“都散了!”
大家漸漸散去,平川這才轉向寒蕊,狠狠地剜她一眼,厭惡道:“都是你多事!”
寒蕊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只好尷尬地站著。
英霞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開始哭哭啼啼起來。
“你惹出的來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平川煩躁地衝寒蕊說。
寒蕊趕緊說:“我這就帶她回去。”回頭再來拉英霞,英霞一邊抹淚,一邊偷眼瞧著,沒看到北良的身影,她就藉此由頭,堅持著不走。寒蕊拉她不動,只好可憐兮兮地靠過來,小心地拉拉平川的袖子:“還是你去勸勸她吧?”
平川煩躁之極,厭惡地猛一抽袖子,寒蕊沒站穩,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就聽見平川冰涼的話語從頭上響起:“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跟我無關!”
再抬起頭來去看時,平川已經是距離幾步開外了。
他責怪自己也就算了,竟然,連要扶自己起來的意識都沒有。人家都說,棄若敝屣,可那也是穿過的鞋,如今平川,對她這雙鞋,連穿的興趣,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寒蕊的心已經涼到了冰點,凝神間,淚水無聲地漫出了眼底。
“郭平川!”站在遠處的紅玉看到這一幕,不禁火氣一冒,順手撿了個石頭,對著平川扔過來,正好砸在平川背上,平川回過頭,淡淡地望了紅玉一眼,一言不發,徑直走了。
一看平川要走,英霞急了,連忙追上去,問:“北良在哪裡?”
平川不說話,冷著一張臉,抬腳便走。
“你別以為我是寒蕊,讓你吼一聲就乖乖地走,”英霞緊緊地跟上去,說:“你不告訴我北良在哪,我就一直跟著你!”
寒蕊還跪在冰涼的地上,她的腦海裡,除了平川冷漠和僵硬的臉,就什麼都沒有了;耳朵邊上,除了平川的冷淡和責怪的腔調,就什麼都沒有了;她的眼前,原本是在夏天還綠蔭蔭充滿生機的草地,因為季節的緣故,也變成了斑駁的枯草坪,*的黃土多過草根。
她的視線模糊,繼而清晰,再又模糊,轉而清晰,只看見地上,隨著淚滴落下,激起小小的一叢塵埃,滲進去,淚痕越見顯得渺小和無助。
忽然,她的眼前,出現了軍服的下襬,伸過來一隻寬厚的手掌,手心向著她,彷彿在溫柔地召喚,握著我,我扶你起來,我帶你回家……
平川,你終究還是不忍心啊……
寒蕊含著淚,微笑,安慰而喜悅地抬起頭來,卻驀地呆住。
面前的這個軍人,不是平川,是北良。
他微笑著,望著她,當他看見她眼裡緩緩消失的希望,緩緩湧起的失落,卻堅持著,仍舊微笑。
“寒蕊,地上涼。”他的笑容,永遠都是那麼燦爛,聲音裡,卻透著憂傷。
她的眼淚洶湧而出。
為什麼是北良,為什麼,不是平川?
回一下頭的希望都不願意給我麼?平川你真的這麼忍心啊——
北良什麼也不說,拿出絲帕,輕輕地給她拭去淚水。
“我真的那麼令人討厭嗎?”寒蕊紅紅的眼睛,寫滿了絕望。
北良感到心都在抽搐,他笑著說:“誰說的,你很可愛啊。”
“平川為什麼不喜歡我?”此刻寒蕊遇到北良,感覺是從未有過的親切,就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告訴我,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北良默默地低下頭去,他不能告訴寒蕊,平川喜歡修竹那樣的女人,這個答案,對寒蕊來說,太殘酷。
“你告訴我吧,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寒蕊用近乎哀求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