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幾人起身,“此次你等助本閣破城,有功於朝廷,之前之事,本閣亦有言在先,承諾既往不咎,你等今後也不必再提。八閩之地,還要靠著諸位將軍守衛,張存仁、譚泰盤踞福州,本閣且看諸位表現!”王彥的話,讓幾人吃下一顆定心丸,施福與降將們謝過,這才起身站到一旁。
此時王彥又看了看站在末尾的李元胤等人,遂即安撫道:“這次破城也有元伯一份功勞,本閣一言九鼎,李部將士之前罪過,亦一筆勾銷!汝父成棟的遺體,已經散落,本閣會讓人找齊,然後厚葬。元伯可安心領著部眾,前往撫州服役,役滿之時,本閣必有重要。”
戰事結束,就要寫奏表上告朝廷,那漳州一戰之中的關鍵人物之一李成棟,到底扮演什麼角色,就需要定性。
王彥肯定不會承認他賣了李成棟,否則他今後攻打城池,進行招降之時,敵將心中肯定會擔心他是否會向對待李成棟一樣,將他們賣掉,從而不敢輕易投降,所以在對外宣傳上,肯定是須要對李成棟大家讚賞,施行厚葬,這樣才能動搖綠營之心,樹立榜樣。
政治永遠是最髒的東西,倒戈將軍馮玉祥在本朝一直以正面形象示人,但毛與林等人就曾以“馮玉祥式的人物”批判過彭總,可見在黨內對於馮的評價並不高。
王彥這也是對外宣稱,但給朝廷的奏表上,王彥還是會如實上報,說李成棟持城自重,屢召不降,勢窮仍與朝廷討價還價,被他算計,最後為佟養甲伏殺,肯定進不了忠烈祠。
漳州一戰之後,李部這支百戰之兵,已經只剩兩千多人,他們在整個戰事中突然被反正,這一點李元胤十分清楚,現在李成棟已死,王彥承諾厚葬,他如果想要保證李部將士的性命,就只有接受王彥的善意。
“罪將等人謝過相公寬容,今後必定一心為大明做事,不敢再生反覆之心。”李元胤領著四員將領,上前拜道。
王彥點點頭,遂即笑道:“元伯請起,只要你們心向朝廷,朝廷也必定不會虧待你等。好了,你們都退下吧,回營之後安撫好士卒,明日便準備啟程前往撫州。”
聽了王彥的話,李元胤卻沒有起身,而是伏地道:“相公,罪將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相公成全。”
“哦?”王彥微微皺眉,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問道:“什麼事?元伯且說來聽聽!”
“父之仇弗與共戴天,不復仇,非子也!”李元胤以頭碰地,哭訴道:“還請相公能將佟養甲交給罪將處理,讓罪將能盡人子之責。”
王彥見此有點動容,遂即問道:“佟養甲抓住了嗎?”
進城之後,清點城內主要清官,便沒發現佟養甲,那時王彥就已經下令讓人在城內搜捕,將他揪出來,現在天都黑了,應該有了訊息。
王彥問話,堂內諸將卻都答不出來,最後劉順上前說道:“回稟國公,弟兄在城內搜了一遍,卻沒發現他的人影,末將從俘虜口中得之,據說此賊在大軍進城之時,便打馬而逃,不知蹤跡了。”
“這真是怪事,大軍從北門入城,其他三面又被清軍自己用石條封死,他是能飛天,還是能入地?”王彥眉頭緊皺,然後又對李元胤道:“元伯且起來,本閣相信此賊還在城內,只要抓住他,本閣可以交給你處理。”
一旁的李過聽了,思索片刻,出列道:“國公,末將估計還真是如國公之言,那廝應該是入地了。”
王彥一愣,遂即反應過來,“劉順,地道搜是沒搜?”
劉順猛然拍了一下腦門,然後大喜抱拳,“末將這就把那廝揪出來!”
語畢,劉順就匆匆跑了出去。
為了防備明軍炸城,清軍在城內挖了很多地道,以便守株待兔,但這些地道在城外並沒有出口,所以如果佟養甲躲在裡面,還是一樣無法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