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荒唐的方向發展。
而紀斯卻突然橫空來了句:“‘海’是誰?”態度正經到近乎於冷酷。
周耀山重重一怔。
“你的女朋友也就是死者,中文名字陳敏詩,你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這間畫廊也並不是與人合夥開辦的,那麼這個‘海’是誰?”紀斯的話說得又急又快,根本讓人無力招架,“據我所知,你的畫廊裡除了《怒放》之外,還有一幅作品也是不對外出售的,名字正巧叫做《山海》,裡面不是山水,卻是兩道模糊的人影,一個是你,另一個是誰?”
周耀山的牙關緊緊咬住,惡狠狠地回答:“沒有誰,我胡亂叫的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紀斯抱著手臂靠回到椅背上,笑得有些冷,“我不過是隨便問問,你何必那麼緊張呢?”
陸凱恩再次看了他一眼,但這一回其中的內容顯然有了很大的改變。他慢悠悠地說道:“周先生,你見多識廣,不知道有沒有聽過這樣一種說法──慘遭不幸的被害人臨死前,視網膜會保留下眼前兇手的影像,國外有幾宗案例就是據此成功偵破的。”
周耀山哼了哼,“站在敏詩面前的就是我,這一點我已承認過了。”
“哦──”陸凱恩故意拖出恍然大悟的尾音,“可是死者唯一的一處致命傷是在後腦啊。”
紀斯與他默契十足,用萬分羨慕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周耀山,語氣簡直崇拜了到極點,“原來畫商的外表下,你居然是個異能人士,真是失敬失敬。這招叫什麼,分身術?”
周耀山猛然瞪大眼睛,激動得從椅子上跳起來,強辯道:“我說的是等敏詩倒下,她最後見到的人是我。”
“好了好了,不要解釋了。”紀斯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你非要認罪,難道我們警察能不給你認嗎?”
周耀山只得頹然坐下。
陸凱恩考慮了一會兒,接著對紀斯說:“你先出去,我單獨和他談談。”
“為什麼?”紀斯的表情立刻變得委屈,“你跟他有什麼事瞞著我嗎?”結果被陸凱恩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腳,他這才嘟嘟囔囔地蹭到了門口。
之後,陸凱恩回身關掉了監視裝置的開關,從口袋裡掏出煙來,遞給周耀山一支,用眼神詢問:來不來?
周耀山沈默著接過。
“替人頂罪?”陸凱恩幫兩個人都點燃,用完全不似質問的口氣,就彷彿一個老朋友的隨口關懷。
周耀山深深地把煙吸進肺部,又緩緩吐出,點了點頭,悵然也坦然。
“值得嗎?就算判誤殺,你也要在監獄待上好幾年。”
“我覺得值。”
“我可以跟你打個賭,我保證你進去的當天晚上就會後悔。”
周耀山淡淡地笑了笑,“沒問題,如果你贏了,我就把畫廊給你……反正留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陸凱恩皺皺眉頭,“那你叫律師準備好交接檔案吧。”隨即!地在身後把門甩上。
“這人是個同性戀。”
一出去,陸凱恩還來不及開口,等在外面的紀斯就篤定地做出判斷。
一天之內,自己的臺詞第二次被搶,這讓陸凱恩相當不爽。
“你怎麼知道的?”
“知道就是知道,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的?”像在說繞口令。
“這就是所謂‘同類’的直覺?”
“並不確切,”紀斯笑著搖動食指,“我啊,是雙的。”
陸凱恩眯起眼睛盯著他,許久忽然笑出來,帶著一點惡意地,“看到你我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一句話。”
“什麼?”紀斯好奇地湊近。
“所有的BI都是混蛋。”
冷血動物-3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