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寧說。
張冠華掙扎了片刻,緊握的拳頭鬆開,招了:“是溫家,是溫家指使的。”
霍一寧勾了勾唇,滿意了。
時瑾當真料事如神,算準了溫家坐不住,來了個甕中捉鱉,張冠華也不蠢,知道醫院有人守著,不好下手,便使了計,讓人鬧事引開了警察,不過,他哪裡料得到,病房裡的人早就偷天換日,就等引蛇入洞。
玩計謀,誰還玩得過時瑾。
落網之後,張冠華供認不諱,當天晚上趙致德也翻供了。
“那天晚上九點左右,我接到警局的電話,讓我去給我女兒辦保釋,我出門沒多久,接到了妻子的電話,因為工廠停電,她要提早回來,我就讓她順路去了警局。九點半左右,我一個人折返回了農家樂,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我弟弟和一個陌生男人在談話。”
趙騰飛問:“談話的具體的內容。”
趙致德遲疑了一下,才繼續開口:“那個人跟我弟弟談判,說可以高價買下我弟弟手裡的東西。我當時就衝過去,但那個男人帶了一個人,把我攔下了,還動了手,我後背當時受了傷。”
那個男人是時瑾,帶的人是秦中。
“繼續。”
趙致德喝了一口面前的水,神色略顯惶然:“爭執的時候,我弟弟從抽屜裡拿了一把匕首,朝那個男人刺過去,我以為他要殺了那個人,可沒想到,”他瞳孔微微放大,面露驚恐,下意識做了吞嚥的動作,“我弟弟刀刃一轉,刺了自己一刀。”
到這裡,趙騰飛停了一下,翻開面前的資料,提出疑問:“法醫的結果顯示,死者的致命傷是兩次傷害造成的。”
就是說,刺了一刀,不致死,又補了一刀。
趙致德回憶時,表情仍然難以置信:“我弟弟倒在地上後,他自己翻了身,用匕首抵在地板上又刺了一刀。”
死者趴的地方,正好有一個匕首印,所以,隊長才去法證部問了,有沒有可能是死者自己頂著刀,加深了刀口刺入。
果然,就是這樣。
隊長就是隊長啊,這都能想到,趙騰飛總而言之,概括性地問:“這麼說,死者是自殺?”
趙致德沒有否認,捂著臉痛苦地說:“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
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威逼,要麼利誘。
趙騰飛繼續審問:“那你為什麼要指認時瑾是兇手?”
問到這裡,趙致德突然沉默了。
趙騰飛語氣強硬,直接就是三連問,氣勢逼人:“時瑾可保了你的命,你以為你不說就能沒事?溫家會放過你?我們就查不出來?”
趙致德手裡攥著礦泉水的瓶子,被他捏得咯咯作響,他糾結反覆了很久,才說:“因為他出高價要買的東西在我手裡,我怕那件事情會敗露,才迫不得已誣陷他。”
趙騰飛順藤摸瓜,立馬發問:“那件事是什麼事?”
趙致德停頓了很久,說:“十四年前,溫家買兇殺人案。”
猛料!
趙騰飛激動得差點站起來:“你們兄弟是兇手?”
趙致德點了頭:“溫志孝出了五百萬。”
“殺誰?”
“銀行家林肖平的一雙兒女。”
晚上十一點,江北分局刑偵一隊連線了雲城公安局重案組。
霍一寧言簡意賅:“緊急逮捕令,溫志孝。”
雲城。
十一點半,警車一路鳴笛,包圍了溫家,事出突然,頓時人心惶惶,一隊人馬直接闖進了大廳。
溫志孝拄著柺杖下樓:“你們是什麼人?”
為首的男人亮出警察證:“溫志孝,我是雲城重案組肖睿,現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