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慌色一閃而過,片刻思忖後,拽住談墨寶的頭髮,把她塞進了後備箱,驅車離開。
巷子裡,謝蕩躺在一灘血泊裡。
犬吠聲越來越兇……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坐起來,夢醒了。
謝暮舟被他嚇了一跳,拍拍胸脯:“蕩蕩,你醒了。”他看了看時間,“你都睡了十二個小時了。”
謝蕩不做聲,大口大口地喘氣,低著頭,額頭上全是汗。
謝暮舟看他臉色發白,心急如焚:“你怎麼了?”
他還是不說話,抬頭,眼眶通紅。
謝暮舟被他嚇到了,心肝兒直跳:“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蕩蕩,說話呀。”
他張嘴,嗓音嘶啞:“3948。”
謝暮舟沒聽懂,懵了一下:“什麼?”
謝蕩紅著一雙眼:“3948,車牌。”他抓著謝暮舟的手,用力攥著,“談墨寶,談墨寶在後備箱裡。”
時瑾派人找了兩天,一無所獲。
謝蕩只想起了車禍現場的事,霍一寧來給他做了一個口供,確認了一下兇手的樣貌,的確是時瑾在醫院拍到的那個人,只不過,那人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一點蹤影。
第三天,還是沒有談墨寶的訊息。
“六少。”
時瑾問:“找到了嗎?”
秦中在電話那邊搖頭:“車被扔在了廢車場,是輛黑車,沒有找到人,後備箱裡全是血,已經做過比對了,是談墨寶的血。”
他動用所有人脈,把江北都翻幾遍,還是找不到人,極有可能人根本不在江北,是死是活也無從得知。
時瑾沉了聲,下達了死命令:“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掛了電話,時瑾去了書房:“錦禹,幫我找個人。”
姜錦禹簡明扼要:“給我照片。”
一分鐘後,時瑾把談墨寶的照片傳到了姜錦禹的電腦上,他正要點開,桌面上彈出來一封郵件,陌生的ip,發件地址是國外。
他點開郵箱。
只有一句話:“我是褚戈。”
那個話多的、棕色眼睛的女孩子。
姜錦禹回了五個字:“我是姜錦禹。”
臨金三角,接壤T國和L國有一個小鎮,叫洗粟鎮,環熱帶雨林,土壤溼潤、陽光充足,適宜罌粟種植。
小鎮的面積不大,坐落在山裡,隱蔽又偏僻,後靠山,前環水,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是以,政府很難管轄,這裡種了漫山遍野的罌粟。
雨林的氣候溼潤,降雨量不多,鎮子裡的房屋普遍低矮,用茅草和竹木搭建,屋子裡,除了桌椅板凳,沒有多餘的擺設。
房間裡,女孩盤著腳,淺淺棕色的瞳孔亮晶晶的,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螢幕,她編了滿頭的小辮子,髮梢尾部墜著五顏六色的珠子,穿著手工刺繡的短褂和黑裙子,脖子上掛了個銀項圈,揹著小包,上面繡了一朵顏色豔麗的花,用同色的珠串穿著,屋外透進來的陽光照著各色的珠子,流光溢彩的,好生漂亮。
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笑起來明媚,眼睛突然一亮:“他回我了!他回我了!”
身邊的男人二三十歲,面板黝黑,塊頭很大,臉上有一道疤,不說話時,十分怵人,歪著頭,用英文問:“什麼?”
他聽不懂中文,整個鎮子裡,都是用當地話,或者英文。
女孩子臉蛋圓圓的,一雙杏眼,正是褚戈。
她很是開心,把眼睛眯成了彎彎的一道弧:“他回我了。”
King面無表情:“哦。”
褚戈盯著電腦,湊得很近,快要鑽到裡面去,喜滋滋地笑:“他回得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