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掛了電話,蘇伏的手機便又響了。
她看了一眼,接了:“父親。”
蘇丙鄴張嘴就訓斥:“你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還要去惹秦家的人?”
她把手機拉遠了幾分,氣定神閒地回了話:“他們過得太舒坦了,我卻要東躲西藏,哪有這樣便宜的事。”
她這個人,睚眥必報,記仇得很。
蘇丙鄴在那邊暴跳如雷:“要是被你四叔知道,我可不敢保證他還會讓你東躲西藏!”
“四叔?”蘇伏冷笑了一聲,語氣陡然強勢起來,咄咄逼人,“四叔四叔,張嘴閉嘴都是他,你就那麼怕他?”
蘇丙鄴被她說得一噎,平日裡主見到底不如女兒,語氣放軟了幾分:“現在蘇家都是他在做主,你若是不忍著——”
她打斷:“為什麼要忍?”她把菸頭按在菸灰缸裡,旋了兩圈,捻滅了,“你以為你一直忍著,蘇家就會換主嗎?他蘇問不管蘇家,就會放手讓我們接管嗎?別痴心妄想了,就算老爺子沒了,也輪不到我們。”她嗤笑,“你信不信,老爺子要真沒了,蘇問立馬就能把我們全部掃地出門。”
老爺子多少還顧念幾分骨肉之情,畢竟都是親兒子,虎毒還不食子,再不喜歡,也不會動手,可蘇問就不同了,沒了老爺子這層關係,他才不會心慈手軟。
蘇丙鄴態度已經軟和了,但依舊優柔寡斷,瞻前顧後:“那也不能現在就打草驚蛇。”他太瞭解蘇問,不礙著他還好,讓他不順眼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蘇伏輕描淡寫般,說:“都已經打草驚蛇了,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眼角眯了眯,危險而狠辣。
次日,小雨綿綿,臨近除夕,氣溫驟降,氣象局報,近日有雪。警局辦公室裡烤了火,依舊刺骨的冷。
霍一寧穿綠色軍大衣,裡面一件牛仔外套,搭襯衫,也不怕冷,敞著拉鍊,一副痞相,問剛從審訊室出來的趙騰飛:“還是不說?”
“什麼都不說。”
蔣平伯死活不說,一直守口如瓶,案子一點進展都沒有。
霍一寧轉問蔣凱:“你那邊查得怎麼樣?”
蔣凱也搖頭,表情很挫敗:“蔣平伯跟了老爺子二三十多年,老家那邊沒什麼近親,都幾十年不來往了,除了徐家,根本沒有其他的社會人際關係,最近的聯絡人也只有徐家,什麼異常也沒查出來。”
這是又走到死衚衕了。
門開,一陣冷風進來。
霍一寧抬頭:“楊局。”
警局的楊局長走在前頭,雙手背在後面,板著臉,後面還有個人。
霍一寧起身:“於檢察官怎麼過來了?”
是檢察院的高階檢察官,於方明。
“霍隊,徐家的案子是不是該上報檢察院了?”於方明一身西裝革履,戴著眼鏡文質彬彬,他撣了撣肩上的雨水,說,“我們收到檢舉,徐家涉嫌走私與洗錢。”
靠!
誰捅的?!
誰他媽在背後搞動作?
當天,案子就移交給了檢察院,警隊的刑偵二隊與緝私局協助調查,這還是第一次,刑偵一隊的案子,被中途截胡。
霍一寧自然不答應,下午就去了楊局辦公室:“局長,這個案子我來查。”
楊局臉很臭,狠狠瞪他:“不行,全國人民都知道徐家的外孫女是你女朋友,你得避嫌。”
霍一寧頂了頂腮幫子,退了一步:“讓我們一隊協助。”
楊局一杯茶撂下,不像平時那麼嘻嘻哈哈了,非常嚴肅:“協助也不行,你知情不報,私自把案子扣下來,不脫了你的警服就不錯了,別再跟我東拉西扯,趕緊把案子整理好,交給二隊去跟進。”
這個霍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