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槍扔在地上,背對著背蹲著,手抱著腦袋,頭低下去,誰敢亂動,明年今天,就是他的忌日!”我冷冷地吩咐道。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面對根本無法抵抗對手,兩個土匪完全喪失了鬥志,照著我的吩咐把紅纓槍扔在路邊,背對背靠在一起蹲著,雙手抱頭,把腦袋深深紮在腿中,怕被我找碴,不要說抬,連動也不敢一動。
制服兩個土匪,暫時安全了,我轉過身來扶住李茹男的肩,“怎麼樣?你還好嗎?”我微笑著問道。
剛才還勇猛兇悍得象是一頭雌豹的女人瞬間變得柔弱無比,李茹男直接就撲在我的身上,“你,你怎麼才回來!我還以為你被那些人抓住了呢!”緊緊摟住我的腰,臉上帶著笑,淚花卻從她的眼眶中閃現,她絲毫也不掩飾自已的欣喜與委曲。
“呵,就憑那些人,怎麼可能抓得到我?”我微微一笑,把李茹男攬在懷裡柔聲說道,月光如水,此情此景,大概也當得起才子佳人四個字吧?
引趙尚西離開李茹男藏身的土丘以後,我保持著和追兵的距離帶著他們跑了足足有五六里山路,見離得夠遠了,這才全力施展輕鬆,趁著山路轉彎,視線受阻的機會,縱身攀上路旁一棵大樹上,趙尚西沒有看到,帶著土匪順著山路繼續追了下去,待到他們離遠,我這才跳下路來順原路返回——對別人而言,黑夜在完全陌生的深山中跑五六里山路,肯定早就轉得暈頭昏腦,難辨東西,不過,對我而言這卻完全不是問題,千王弟子,如果連這點兒本事都沒有,那在江湖上怎麼混?
快到地方的時候,聽到李茹男的叱罵和宋連書的喊叫,我心裡一驚,知道李茹男被土匪發現,連忙加快腳步趕去,及至近前,這才揚聲示警,嚇跑了宋連書,制服了兩土匪。
此地並非久留之處,宋連書跑了,很難說他不會帶著更多的人再回來,而前邊趙尚西追不著人,也肯定會返回山寨,所以,現在最要緊的還是離開這裡,山高路險,林海茫茫,除非商量好了,否則再和對方大部隊碰上的機會微乎其微,而如果趙尚西抖機靈,派土匪在下山的各個路口埋伏,以他手下那幾十號人馬,就算傾巢而出,也未必全能守到,而且,力分則弱,兵力分散的太厲害,不要說攔住我,說不定連把守路口的土匪也會被我收莊包圓。
由於上山時我是坐著車而且蒙著眼,我並不清楚下山的路,不過這並不要緊,我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你們倆是想死還是想活?”把兩個土匪叫過來,我沉聲問道。
“活,當然是想活了!”兩個土匪搶著答道——廢話,好死不如賴活著,真要是不要命的話,剛才也不會舉手投降了。
“好,想活就好辦。聽著,李小姐是誰,大概你倆也都知道了,你們倆只是山寨裡的小嘍囉,綁票的事你們有責任,但也由不得你們。這一次,如果你們倆能幫我把李小姐安全送到山下,我可以保證你們倆不僅沒罪,而且有功,要錢給錢,要地給地,如果擔心得罪了趙家兄弟,興隆縣呆不下去,我可以安排你們倆到北平討生活,做小買賣也好,種地也好,總之,比你們在山上當土匪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強。怎麼樣,願意還是不願意?”曉之以利,動之以情,胡蘿蔔加大棒,我是恩威並施。
“好,好,當然好。有法子,誰願意當土匪,只是,只是我們倆都是土匪,都打過劫,犯過案,下了山,會不會被警察抓起來關進大牢?”兩個土匪有點兒猶豫。
“就這點兒小事兒?呵呵,放心吧。李小姐是漕幫幫主的獨生愛女,掌上明珠,你們幫李小姐脫險,你們的事就是漕幫的事,你們覺得,以漕幫北方第一大幫的勢力,會保不了你們嗎?”我哈哈笑道。
漕幫是江湖幫派,內部龍蛇混雜,江洋大盜有的是,兩個小土匪,不過是酒桌上的花生米,連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