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合攏起來,我敢確定那顆灰撲撲的星球在合攏時還使勁上下擰了擰:因為行星開啟的時候有大量巖殼和山脈掉到了天淵裂縫裡,如果是一般的行星要塞多半不會在意。反正內部清理機構很快就收拾乾淨了。但眼前這個行星要塞擁有一顆躁動而行為藝術的心——作為一個星艦主機丫的竟然有潔癖!
一顆巨大的行星就在那扭啊!整個地殼都一波一波地震盪啊!那層人造巖殼和泥土層被她連搓帶扭弄的全是褶子。我心說幸虧精靈和其他難民已經不在那上面住了,否則這得算幾級天災?
這貨跟二瘋子團聚之後絕對會變成新帝國最大公害,再沒有什麼是比兩顆有神經病的行星要塞更危險的了——我現在就能想象到兩顆行星要塞拉著手去小行星帶拾“貝殼”。回來的時候甩所有人一臉流星雨的壯觀景象……得先跟大督軍打個預防針才行。
而這時候珊多拉還在白費功夫地研究那個黑乎乎又彷彿半融化冰淇淋球的巨型裝置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各種掃描裝置都已經上線,好幾百個探針在繞著那個大傢伙執行,還有一些探針正試圖找到入口鑽進去瞧瞧,不過我覺得短時間內哪怕以珊多拉的本事都發現不了什麼。
那個龐然巨物沒有幽能反應,或許是完全壞掉了,也可能是能量枯竭,更可能它用的壓根就不是幽能,總之我們檢測不到它的動力所在,自然也不知道它有什麼原理,不知道深淵希靈是如何用這玩意兒處理星環碎片的,它就像一坨抽象的廢金屬,那位奔放ai當寶貝一樣把它含在嘴裡好幾萬年,吐出來的時候卻沒人認識。珊多拉努力研究了半個鐘頭,最後只得到唯一一個結論:“這東西好像有點損壞,有個半球結構被炸開了,上面有殘留的彷彿連線裝置的東西,可能它還有別的元件,不過沒在這。”
“別看本艦,本艦什麼都不知道,”奔放ai的反應還是那麼快,尤其是在推卸責任的時候,“當初放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從一開始就是壞的。對了本艦這裡有當初入庫時候的驗收報告,還有錄影呢你們要不要看?本艦做事周密,早就防備著背黑鍋了……”
我覺得自己最好別跟這個損我軍威的傢伙繼續交流了……
這時候籠罩整個宇宙的干擾場已經完全停機,隨著艦載主機發來“通訊重新建立”的通知,我和珊多拉的注意力一下子暫時從那古怪的一……大坨裝置上轉移開來。
“干擾完全消失了,”珊多拉看著通訊器重新載入環境引數並尋找頻道,聲音帶著一些輕鬆,“深淵希靈留下的東西……還真難對付。”
我顧不上說話,只是等待著通訊接通,而身後的一幫精靈也一個個緊張地翹首以盼,他們知道這是何等重要的歷史時刻,短短几分鐘時間被拉長的好像過了幾年,終於,頻道完成載入,一個熟悉的聲音清晰地迴響在大廳中:“這裡是離世庭園——阿俊!?”
是淺淺的聲音,看樣子她正在離世庭園守著,或許這幾天她都一直在那守著。
頻寬恢復,通訊臺上方出現了淺淺的全息影像,她整個人都幾乎趴了過來:“啊哈!看到你啦阿俊!你們沒事吧?珊多拉呢?你們現在在哪呢?這些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到處找都找不到……誒你身後有好多人啊,他們是誰?看上去像是精靈?搭順風車的嗎?阿俊你肩膀上有個球啊,那個球是幹嘛的?誒它好像飄起來了!”
我一句話都回不上來:“……”
這丫頭的嘴皮子還是這麼溜,她是攢了半個月的話專門等著現在爆出來砸人的麼?
淺淺在通訊器對面興高采烈地又蹦又跳連說帶笑,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也不在意周圍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