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民企介入之前,這根本就是苦差事。
再後面是什麼?
想到此,張逸夫豁然開朗。
冀北的重量級節能改造工程已經提上了議程,報到部裡批了下來,不能停了,這本來該是賈天芸拍板一切的大工程,倘若她一走,這個權力會落到誰手裡?
張逸夫還是有基本的自知之明的,依自己的資歷和背景,完全不夠格拍板這種級別的工程,勢必會被介入,如果在他人介入之前,自己能主動放權出去。這樣不但事情過渡得漂亮,得權者也會念自己的好!
再往實際情況靠一靠,出國考察,便是一個投橄欖枝機會,邀請更有實力的權威人士帶隊,將資源拱手送上。方才是上上之選。
趙文遠人在外,內部的事情卻完全沒有放下,已經替張逸夫做了不少思量。
“趙局長明示。”張逸夫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斷,還是得參考一下老趙的想法。
“這事跟我沒關係,我這邊主要還是排程和電網執行工作。”趙文遠抿了抿嘴,喝了口水,“你也別問我了,做這事,誰是頂天的決策人。就去問誰吧。”
“……你的意思是,穆部長?”
“呵呵,逸夫,多長個心眼兒。”趙文遠笑道,“投桃報李,不在於‘桃李’,在於‘投報’。”
“是,趙局長點醒我了。”張逸夫也確實覺得。自己跟幕後老闆最近少了些交流,抱賈姥姥這條金大腿抱得太死。怠慢了原先的鐵大腿,見異思遷喜新厭舊,是自己不對。
“呵呵,不用我點,你自己也能想通的。”趙文遠說著拍了拍桌上厚厚的檔案,“積了這麼久。我得忙活兩天了。”
“你忙。”張逸夫這便起身告退,“有事隨時叫我過來,現在巴局都不跟我多說話,我都不知道找誰彙報工作了。”
“還是你多找他吧,局長畢竟是局長。”
“明白。”
出了趙文遠的辦公室。張逸夫心中還留有絲絲暖意。在這個節骨眼上,有的人怕自己,有的人恨自己,也有的人巴結自己,但他們都不會說出真實的內心所想,只是想在動亂中保全自身,抑或是趁機牟利,抑或是冷眼看笑話。
只有趙文遠,在張逸夫自己都在迷茫,在翹尾巴的時候,指出了不足,指了條路,也許不少人都知道賈天芸要走了,也許賈天芸自己都知道,可就是沒人告訴張逸夫,這些人中,怕是不少等著看笑話呢,等著看老虎撤走狐狸無處藏身的笑話呢。
這就好像所有人都在瞞著張逸夫,給你構建了一副安逸美好的畫面,但其實這個畫面是虛幻的,其實處處是陷阱,人人藏把刀。好在老趙在回來後第一時間就說了,你得趕緊找條老虎假威,更深層的意思則是,你之前做得過猶不及了,需要做一些事來挽回形象,消除多數人心中對你產生的芥蒂。
中午,張逸夫一個人坐在辦公室,明明新進了一批人,現在卻一個都不在,辦實事的部門恐怕就是這樣吧,自己反倒成為了唯一的閒人。平常這種時候到飯點了,都會有個人來叫自己吃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卻永遠也提不起食慾。
該吃還是得吃,張逸夫最終還是起身出了辦公室。樓道中,他鼻子一動,忽覺不對,這時間不該有這種香味的,再退回去,賈天芸辦公室的門竟然半掩著!
懷著試一試的心情,張逸夫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裡面傳來了賈天芸的聲音。
張逸夫推門進去,這會兒賈天芸正斜坐在桌前,身體朝著窗外發呆,見張逸夫來了,二人都是一愣。
“你在?”二人同時問道。
賈天芸隨即一笑:“我看暖壺空著,以為你在賓館那邊盯招標呢。”
“上午就回來了,你知道我最受不了扯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