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他拉到裡面時,蔓蔓渾身毛髮像刺蝟一樣豎了起來。過了會兒,月牙兒眼靜悄悄地抬起,見他宛如銅牆鐵壁一般,把四周可能碰到她的人擋得嚴嚴實實的。
冰似的側影,苛刻的側顏,卻是像把傘,像座山,遮擋在她頭上,在她眼瞳裡放大:這人是她哥……
“怎麼了?”冰眸低下來,對上她的眼瞳。
立馬低下頭:“沒什麼。”
很多時候,是身不由己,人是感情動物不是理性動物。
“蔓蔓。”她心裡的那種搖曳,好像也傳到了他心裡,冰唇,難得很艱難地吐出一些話,“我這做哥的沒有什麼要求,只要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別無他求。”
讓她一愣。
一種奇怪的滋味,前所未有的滋味,在她心間裡頭泛開來。
酸酸的,膩膩的,夾雜著暖暖的,澀澀的。
電梯門叮咚開啟後,一群人走在前頭,餘下他們兩個,這回算是比較正常的並肩走了出去。
君爺甚感辛苦地心裡嘆氣:總算不像牽狗了。
在陸家,陸夫人早早接到兒子的電話,說女兒今天中午要回家吃飯,這可把她樂壞急壞忙壞了。
小兒子先回到家,馬上被她派出去加菜。
“你姐喜歡吃什麼來著?”陸夫人與女兒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對女兒的胃口尚摸不清楚,揪住小兒子問。
陸歡只記得蔓蔓喜歡喝礦泉水,被母親問得一怔一怔的:“她,口味比較淡,清水似的。”
“喜歡淡,那醃製的臘肉之類肯定不喜歡了。”陸夫人琢磨著,“也是,她在南方長大,南方人喜歡吃海鮮。我這裡有條魚,你看,能不能上哪裡去搞盤蝦。”
“媽,姐有孩子了。”陸歡提醒做媽的,別因著急亂了分寸。
孕婦吃蝦好不好,陸夫人又完全沒了主意。可以說,遇到女兒的事,她自己全亂了,哪怕自己是生過三個孩子的媽了。
急急忙忙跑回房間,想找點以前的食譜翻查。
陸歡見母親這樣,哪敢放母親一個人在家,跟著母親在房間裡找書。
君爺領著妹妹回到家的時候,見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冷眉一皺,鞋子沒來得及脫,先走到廚房。廚房裡的火都熄著,看起來,只有飯是煮好的。
不是先打了電話回家通知了嗎?
蔓蔓這時候,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絲忐忑起來,叫:“媽,媽——”
甚是擔心陸夫人發生什麼事。
母女連心,這點沒法變的。
眸掃到她那張焦急的臉,君爺忽感到欣慰:母親這麼惦記女兒,沒有遺憾。
“哥,我們在這。”陸歡把頭伸出書房,一頭灰。
“你們做什麼?怎麼不做飯?”君爺幾乎是不發牢騷的人,可見今天的異狀是把他惹急了。
“在找食譜。媽說有一本,可能被爸藏起來了。打了電話問爸,爸自己都記不清楚。這不,兩個人在書房裡翻。”陸歡攤著兩隻手說。
當小兒子的,不像兄長那麼嚴苛,對母親依賴又是放縱。
蔓蔓跟隨君爺疾步走到書房門口,把頭探進去,一瞧,地上撒亂的一箱箱書,讓她咂舌陸家的藏書量。
“翻食譜做什麼?想知道她能吃什麼,不會打電話來問我嗎?”冷眸一皺,不客氣地指出他們兩人簡直是無頭蒼蠅。
“我對媽提醒過了。可媽說,問哥肯定是不行的。”明顯,對母親這話,陸歡贊成的多,“哥,你忘了,家裡人生病的時候,你那訂的食譜,誰能吃得下去?天天白粥鹹菜,魚不能煎不能蒸只能煮,青菜也是煮的,沒有一點味道,吃得快讓人吐了。靠你,姐吃下去,不是得吃成條豆芽苗似的,姐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