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打量她,一雙十分年輕的眼睛,在這一刻裡面顯出了與年紀不符的成熟氣概。
“姐,等我放寒假從大學回家後,姐應該生了吧?”
“預產期是在明年一月份。”蔓蔓答。
“是啊,回來後我要當舅舅了。”一絲吁嘆,從微俏的唇間溢位,“總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蔓蔓以為他是想說,自己當弟弟受恩寵的時間不長,現要當起舅舅了,壓力大。
“姐,等我再幾年,我一定和哥一塊給你最堅實的後盾,誰都欺負不了你。”
意外的轉折,讓蔓蔓側眼相看剛成年的弟弟。
握著方向盤的陸歡,屬於少年的秀嫩的臉皮,緊緊繃成了一層霜。
蔓蔓的手自然伸了過去,搭在他手背上,輕輕的語聲如潤雨,安撫他的焦躁:“歡兒,那事誰都沒有錯。”
陸歡是在後悔上回她被綁事件中,他是自始至終家裡沒有幫上忙即結束的一個。
聽姐姐這麼說後,陸歡只是往姐姐臉上望一眼,眼神裡有與君爺一般的凌厲,然後,掉過頭,啟動了小車。
車子駛出了部隊大院門口後,陸歡接著說回來:“姐,姐夫真是不錯的人。”
“是啊,你近來不是總巴結他嗎?他能不好?”蔓蔓若有若無地與弟弟開著玩笑。
“不,姐,我是說姐夫這人為人好。”陸歡不像在與她開玩笑,今晚說話都帶了成人的正經,“極少像姐夫這樣的,心胸寬闊,完全陽光的人,心裡一點陰影都沒有。”
蔣衍同志最大的優點是,只要有飯吃,有衣穿,什麼都不計較。
幽默,風趣,能把苦頭當鍛鍊。
蔓蔓最記得老公說的一句話:夫妻倆人,要是晚上一塊睡覺都你想著你的事,我想著我的事,這日子過得多沒有意思。
說白了,蔣衍不喜歡裝,不喜歡裝腔作勢,更不喜歡裝著滿腹心事。
有什麼話,他情願痛痛快快地說個明白。
什麼都瞞著別人,憋在自己和他人心裡頭,兩人心頭都不舒服的這事兒有多痛苦。
她老公,和她哥,是典型的兩種人。
君爺是,什麼都裝心頭,什麼都不說,什麼都情願瞞著別人自己裝著。
要是她老公變成她哥這種人,她想都不敢想怎麼過日子,忒痛苦。
不過陸家人似乎都這個性,包括她爸陸司令,她這個弟弟陸歡,平常愛插科打諢,但說到心裡話,基本都是三緘其口。
今晚陸歡與她說這些話,是例外了。
有可能是因為小夥子要離家了,要長大成人了,感覺特別有些話必須得在離開前說。
“姐,我走後,我知道姐夫,經常忙於工作,時不時是不能回家的,爸就更別提了,一身責任在身,抽身顧下家都很難。”
蔓蔓聽著忙接上話,點頭:“你放心,媽我會照顧好。”
“姐。”陸歡挺無奈的,秀眉聳成一座與君爺媲美的高峰,“媽我不擔心,媽她閉門不出,而且,媽更不會和哥吵架。”
說到底,離家的弟弟在離家之前,最操心的是怕她和她哥吵架。
“這個你更可以放心。他不是經常也要加班加點嗎?我避著他還不行?”
蔓蔓現在躲自己的哥,很有經驗了,連君爺爬樓梯上來的腳步聲,她只要聽得見,都能像福爾摩斯狗犬快速辨認出來。
“姐。”陸歡都快無話可說了,“我走了後,哥肯定會想著家裡沒有我,要經常回家看看你和媽。”
“那你說要我怎麼辦?根本不是我要和他吵。每次都是他自己挑起的。”話說到這個份上,蔓蔓自己都覺無話可說了。
“姐,你就忍忍哥吧。”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