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土堆慢慢地壘了起來,侯正東的腦海裡閃過蠍子嘴裡冒血的悽慘模樣,從口袋裡摸出三顆煙點燃放在他的墓碑前,兄弟,一路走好,下輩子我們再做兄弟。
侯正東把蠍子的財產都給了他的堂兄,這個老實巴交的農民除了感謝之外,再沒有別的話說,熱情的招呼侯正東留下休息幾天,侯正東拒絕了,他的心裡總有一絲不安,卻又說不出什麼原因。
列車抵達永川車站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下午了,侯正東赤手空拳地走出了火車站,現在兄弟們都已經回家安息了,接下來他要考慮自己的事情了,首要的問題是解決生存危機。
侯正東是被部隊開除的,雖然在南疆剿滅毒梟的時候立了大功,不過,他違抗命令擅自殺了毒梟為幾個兄弟報仇,導致他不僅沒有被立功受獎,反而被開除出部隊,直接以義務兵退伍。
這麼一來,侯正東的退伍費就不多,總共也就六萬塊錢左右,給了何茜三萬,給了黑子家裡二萬,他身上就只有區區一萬塊錢,這就是他的全部家當,找工作就成了當務之急。
“兄弟,坐不坐車,比計程車便宜。”
一個黑的司機走了過來,侯正東搖搖頭,黑的雖然便宜卻總比公共汽車貴得多,他現在工作都還沒有著落,而且何茜媽媽的病也要花不少錢,何茜以後還要上大學,用錢的地方多著呢,能省一分是一分。
正思索間,突然聽廣場上傳來一怔嘈雜的聲音,人群倏地蜂擁而至,旋即就有人叫起來,“打架了,打死人啦。”
侯正東眉頭一皺,火車站這種地方龍蛇混雜從來都是治安的高危地帶,打架鬥毆的事情屢見不鮮,只不過這大白天的鬧出這麼大動靜來,難道警察都是吃乾飯的麼?
“這幫人越來越不像話了,大白天的就敢動刀動槍了,照這麼搞下去,我們的生意都要受影響了。”
黑的司機搖頭嘆息一聲,迅速地轉身走了,侯正東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事情鬧大了,警察就會加大對火車站的關注力度,自然會影響到他們開黑的生意。
侯正東也不想理會這些破爛事兒,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正要上公共汽車去汽車站,冷不防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回頭一看,就見一個黃毛被打得抱頭鼠竄,慌不擇路地衝到了他的面前。
那黃毛一頭撞了過來,侯正東眉頭一擰,正要上公共汽車,冷不防那黃毛大喝一聲,“東哥,救命,救命呀。”
侯正東一愣,轉頭一看,發現那被追打的黃毛居然是黑子的弟弟,尼瑪,這也太巧了吧,想不到會在火車站碰到這小子,而且這小子居然驕傲認出自己了。
既然這小子是黑子的弟弟,侯正東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伸手將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黃毛撥拉到身後。
“黃毛,你他媽地乖乖地跪下給老子磕三個響頭,老子就不挑斷你的腳筋。”
領頭的是一個留著板寸頭,滿臉橫肉的壯漢,他手裡提著一根粗大的中空鋼管,對著黃毛一揚,“麻痺的,就是你大哥吹風比也不敢來老子的地盤鬧事,你他媽一個不入流的小渣渣敢來我的地盤耀武揚威,老子弄不死你。”
“東哥,救我,救我啊。”黃毛嚇傻了,緊緊地抓住侯正東的手,能夠從槍林彈雨裡殺出來,侯正東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只要願意幫自己一把,就能度過今天的難關了。
“小子,今天誰來也救不了你。”
板寸頭手裡提著的鋼管一指侯正東,“小子,你他媽的識趣地給老子滾,要不然,今天老子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侯正東眉頭一擰,本來還想講幾句,不過見這板寸頭這麼囂張,肯定也是永川城裡的一霸,反正這個把月來心情壓抑得不能再壓抑了,今天索性大打一場,放鬆放鬆心情。
“是嘛,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