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聲聲聽到沈知書說的話，整個人就像應激了一下，原本都沒力氣掙扎了，又生生的要推開他。

可是沈知書的力道就像一堵強悍的牆，她根本就推不開，使盡了力氣也掙脫不能。

宋聲聲張嘴用力咬了他一口，整個人氣喘吁吁。

她用很啞的聲音說：“我不會再給你生孩子的。”

她的情緒都有點崩潰了：“我都說了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為什麼要綁著我給你生個孩子？”

沈知書親了親她的臉，“聲聲，都是我的錯。”

他這樣說著，其實也沒有多少歉疚。

宋聲聲感覺真的和他說不通。

沈知書哄了哄她：“以後天天都讓聲聲出門好不好？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見誰就見誰。”

“我知道你其實很喜歡傅落池。”

“他每次來看你，你心情都變好了很多，也會笑了。”

“這樣，以後每週讓他過來三次。”

“聲聲，你會喜歡我們的女兒的。”

宋聲聲紅著眼睛盯著他，可以說是瞪著他了，她很決絕的說：“不會！不會！不會！我不會、喜歡、又一個被強迫生下來的孩子。”

“我不喜歡你。”

“也不喜歡沈在。”

“你聽得明白嗎？和男孩還是女孩沒有關係。”

沈知書罔若未聞，他俯身低頭，將臉埋在她的頸窩，喑啞的聲音聽著還有幾分脆弱：“會的。”

自欺欺人一樣。

好像她馬上就能懷上一個漂亮的女孩兒。

像她的小姑娘。

這樣她就會心軟。

就像看見小時候楚楚可憐、沒人疼沒人愛的自己，再鐵石心腸也會心軟。

宋聲聲有些無力，她望著天花板，疲倦的眨了眨眼睛：“沈知書，你殺了我吧。”

這樣他們都解脫了。

他不會再因為愛而不得變得一點都不像他自己。

而她也不用困在這種扭曲的、讓人窒息的愛意裡。

冰冰涼涼的眼淚又浸透了她的面板。

沈知書一聲聲叫著她的名字。

他怎麼捨得殺了她。

有時候也是想過的，想吃掉她。

一口一口的，吃的乾乾淨淨。

從肉到骨頭，連她的血液都喝完。

全部融進他的身體裡面。

可是他還是捨不得，還是想要鮮活生動的宋聲聲。

從這天之後。

宋聲聲對沈在的態度就變了。

又恢復了最開始冷冰冰的態度，漠視、甚至置之不理，或者是看見他就忍不住說一些尖酸刻薄之語。

似乎最後一點母愛也隨著沈知書的做法而消失殆盡。

可能是恨屋及烏。

沈在不知道哪裡招惹了母親的不悅，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媽媽不想要妹妹嗎？”

他直白的問了出來，“就像媽媽當初不想要我一樣，對嗎？”

宋聲聲坐在窗邊，聽到他的話忍不住回頭，冷笑了聲，告訴他：“對。沒錯。”

她兇巴巴的說：“我根本不想要你。”

沈在點了點頭：“所以媽媽也不喜歡我。”

宋聲聲說：“你知道就好。”

過了會兒，沈在平靜吐字：“可是您還是把我生下來了。”

“生下我，卻不肯愛我。”

宋聲聲感覺內心有一道歇斯底里的聲音，在大聲的反駁，那是因為她是被他父親強迫的。

他本來是個孽種。

不知為何。

宋聲聲忍著沒把這句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