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聲聲洗澡慢騰騰的,用肥皂水把自己洗得渾身噴香,這才滿意。
她擦乾淨身體,換好衣服出去。
傅城還在門口守著,看了她一眼,她的頭髮還滴著水,沒有完全擦乾。
傅城拿著毛巾到她跟前,“我給你擦擦。”
免得以後頭疼。
她站在原地,身體有點僵硬。
傅城耐心給她擦乾頭髮,目光若無其事從她身上挪開,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睡覺的時候,宋聲聲像之前每次和他吵架那樣,在中間放了枕頭,分割的清清楚楚。
她背對著他,說要睡覺了。
傅城望著她的背影,瘦瘦的,很伶仃。
他不聲不響從背後抱住她,“聲聲,我知道你心裡有我,才會因為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傷心。”
她喜歡他,才會心痛、難過。
如果她以前也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也都不會難過。
傅城花了這麼久的時間,才從嫉妒的迷霧裡想透了。
她咬緊牙關,不肯開口。
到底還是有怨氣。
傅城知道她記仇,真被記恨上就沒那麼容易哄好。
沒關係。
只要她還在他眼前,看得見摸得著就好。
“聲聲,我離不開你。”
傅城蹭了蹭她,啞著聲音,低低的同她說。
“找不到你的這段時間,我總是會幻聽,聽見你在哭,眼淚默默的流,哭起來也沒什麼聲音。”
安安靜靜的哭。
看著他哭。
哭的他心都碎了。
幻聽伴隨著幻視,她像個空洞的透明人,整個人彷彿都沒了靈魂。
就坐在沙發裡,滿臉淚痕看著他。
宋聲聲聽到他說的話,依然沒回頭,可她這會兒臉上也都是眼淚。
傅城想起來那個畫面,呼吸起來都還疼,他抵著她,輕輕地說:“再找不到你,醫生都要強制讓我住院。”
精神科的住院病人,還真沒幾個。
傅城原本都打算好了,他的確得去醫院看看。
幸好,幸好終於又見到了她。
傅城說完也不在乎她會不會給回應,他親了親她的耳朵,“好了,我不說了,好好睡吧。”
宋聲聲落淚總是梨花帶雨,哭得不聲不響。
傅城好像察覺到了她在哭,雙手按著她的肩膀,把人轉了過來。
藉著月色看見她泛著薄紅的眼,紅的像兔子。
她的臉都溼了。
傅城的心臟麻麻的,像被人打了一拳。
他用力把人擁緊,吻掉了她眼皮上的淚珠。
宋聲聲哽咽著說:“都是你、是你不好。”她的臉抵在他的胸膛,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腰,說話斷斷續續:“我給你打了好多個電話,你都沒有接過。”
顛三倒四,卻又能聽得明白。
“你不回來、你天天都不回來。你就是逼著我走,你明知道我有多依賴你,你還要這樣傷我。”
“走的時候,我真的恨透你了。”
傅城像是被人用手在胸膛掏出了個洞來,血淋淋的,快要疼到窒息了。
他抱著她的雙手也有點抖,一聲聲說著對不起。
一句句哄著,吻著。
懷裡眼淚沾滿睫毛的人兒,就這麼趴在他的胸口睡著了。
傅城把她摟得更緊,又親親她的眼皮,接著也睡了。
宋聲聲和傅城的關係維持在了微妙的平衡,還有點說不清楚的怪異。
過了夏天,國家果然宣佈了恢復高考的決定。
考試時間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