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聲聲這幾個月也和他混熟了,毫不客氣,坐上他的腳踏車就往供銷社去了。
首都暗流湧動。
暗處不動聲色的交鋒過後,時局穩定了下來。
傅城也沒閒著,忙得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要麼就在車上睡,要麼就留在宿舍裡睡。
早上起來的時候。
看見掛在牆上的日曆,他盯著上面的日期看了半晌,然後抬手,面無表情的將日曆從牆上拽了下來。
已經過去六個多月了。
還是一點兒音訊都沒有。
傅城從來不知道要找一個人,竟然是這麼難的事情。
她像一滴悄然墜落的雨滴,滑落茫茫的大海里,天大地大,無處可尋。
“團長,咱們該出發了。”
“嗯。”
傅城今兒有任務,得去抓人。
對方級別不低,公安那邊沒有許可權,只能由軍區這邊出面,不聲不響把人拿下,免得再出什麼波折。
男人一身利落的軍裝,冷冰冰的五官看著像毫無感情的機器,淡漠的眼瞳,彷彿也沒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他淡道:“走吧。”
黃昏將熄,這趟任務完成的倒是功德圓滿。
底下的人都忍不住高興,見團長還是那種冷冷淡淡,沒有多高興的樣子,他們也沒敢怎麼慶祝。
這小半年,他們看在眼裡。
感覺團長好像少了點人氣兒,對什麼都沒有了興趣。
很少見到他笑,不對,幾乎就沒見他笑過。
本來就冷冰冰的,如今就更像是一座只可遠觀的冰山。
任務完成後,傅城休了兩天的假。
剛回到家,就給寧城那邊打去了電話,其實在他的電話打過去之前,他就心知肚明不會有他想要知道的結果。
不然那邊早就來通知他了。
果不其然。
“團長,您讓我們盯著的人,這小半年也沒出過門,電話都沒打一個,也沒往外寄過一封信。”
傅城冷笑了聲,宋裴遠出乎意料的心狠,還真能忍得住。
硬是能做到不聯絡。
傅城冷聲道:“繼續盯著他,人沒死,就給我看著。”
“是!”
傅城掛了電話,整個人陷在沙發裡,他閉著眼睛,後腦又一陣陣的疼。
葉靜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他一句話也不說的窩在沙發裡。
很安靜,很死寂。
這種死寂,就像是被抽乾了身體裡的血液是似的,叫人心疼又瘮得慌。
從聲聲離開之後,葉靜感覺兒子一天比一天沉默。
她也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
有時,葉靜覺得他也挺可憐的。
上回小池生病,他從部隊回來,已經累極了。
精疲力盡的還是抱著孩子,照顧了整整一夜。
好像只有他們父子倆相依為命了。
“你這段時間也累了,這幾天就在家好好休息。”
傅城站起來:“不了,媽,我明天要去溪城一趟。”
葉靜倒也不奇怪,這幾個月,他有空就四處跑,不是這裡,就是那裡,說是有事,實際上什麼目的,她這個當媽的還能不清楚嗎?
只是每次都一無所獲。
寧城周邊的那些城鎮都被他去了個遍。
溪城倒是很近,首都過去,坐火車也就兩三個小時。
傅城原本沒打算去溪城,他有個之前犧牲的戰友,是溪城人。
戰友犧牲之後,除了部隊給的撫卹金,傅城每個月也會單獨給他一家老小寄錢。
這回寄信過來。
老人家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