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那個滿臉是血的男人。這也的確出乎了齊思語的意料,在齊思語看來,那個滿臉是血的男人必然是盤踞在這個小區裡的冤魂之一,可是看現在的情形,他不單不是,貌似還是這裡的住戶。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天晚上在他身上又發生了什麼呢?
“喏,齊大美女,給你把人帶過來了。”原本就離得不遠,龍曉曉又是公家的身份,很順利的就把那人帶了過來。男人多少顯得有些拘謹,公安把她帶到一個女人面前,這件事本身就有些詭異啊,更何況這個女人漂亮的出奇,自己應該沒有見過吧,不知道是什麼事。
“你好,請問怎麼稱呼?”齊思語非常友善的伸出了右手,聲音也變得非常的柔和,顯然,是不希望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什麼心理壓力。
“楊旭,混社會的。”看到眼前的女人並沒有什麼盛氣凌人的樣子,這個名叫楊旭的男人也爽利了起來,不過說話時,他一直都在看著齊思語的眼睛,當聽到他那句“混社會”的的時候,齊思語的眼神中完全沒有什麼波瀾,這讓楊旭不由得對眼前這個少女多看重了幾分。當然,他不知道,齊思語連蚩尤的牛頭都見過了,一個小小的混混自然不放在眼裡。倒是範雅靜,一聽說這個男人是混社會的,再想想那天他滿臉是血的樣子,不由得向後縮了縮。
“楊先生,請問你是這裡的住戶還是路過啊,我朋友說在四號樓死人的那天晚上在樓道里看到了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齊思語上下打量著這個楊旭,此人雖然面相兇惡,又自稱是混社會的,可是身上卻沒有一般地痞的那種流氣。
“我啊,就住一樓。”說著,楊旭看了看縮在齊思語後面的範雅靜,微微沉吟了一下,“我記得你,你……就是那天晚上從樓下上來被我嚇跑的那個小姑娘吧,那天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也不是故意嚇唬你的。”說著,楊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楊先生,那天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一臉都是血的從樓上下來呢?”看到這個楊旭絲毫沒有隱瞞,齊思語心中也甚是舒坦。
“唉,你說那天啊。唉——”楊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那幾天,四樓搬來了兩個小姑娘,天天出出入入的,我也看到了,”說著,他看了一眼範雅靜,“可是我沒想到劉炳光那小子在出租房子的時候竟然沒有把樓裡的規矩告訴租房子的小姑娘,那天晚上我從外面回來,看到四樓那套房子竟然亮著燈,我就猜到了那小姑娘不知道忌諱,當時也是有點犯懶又著急,就沒有上樓,直接把公用電的閘合上了,用呼叫器喊她,讓她趕緊把電閘關掉,可是上面那個女孩還想根本沒拿我的話當回事,就直接掛了,本來我都不想管她了,可是想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終究是份功德,於是我拉下公用電的電閘,自己跑去了四樓,誰知道在二樓的時候,又碰到那個老太太的,這個二樓的老太太啊,每年六月十四號都會出來燒紙,也不害人,據說有的時候碰到了陌生人,還會主動提醒人家小心電閘開關,一定要關掉,我見過她好幾次了,也不怕,就從她身邊過去了,誰知道我剛走了兩步就聽見老太太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心裡一激靈,腳抬的低了,絆在了樓梯上,頭就撞到樓梯邊上了,撞開一口子,這不,現在還沒好呢。”說著,楊旭指了指額頭上的創可貼,示意齊思語那就是十四號晚上留下的傷。“爬上四樓,我就去敲她們的房門,可是我邊喊邊敲了很久,也沒有人開,中間我還見貓眼暗了一下,分明是有人從裡面往外看,最後敲得老子也生氣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那丫頭不聽勸,就由他去了,老子盡力了。”這個楊旭開始時候說話還人五人六的,到了後來就成了“老子老子”的了,唉……“可能當時我滿臉是血的樣子比較嚇人吧,下樓的時候碰到這個丫頭把她嚇壞了。”
無語,絕對的無語,一開始的時候,齊思語還對那個滿臉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