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散虛子身子發生異變的同時,那前面的清虛子憤然地朝前一搏,已經是一步快前,攔住了想要逃走的黑衣人,雙手成掌,又是亂花帶雨般地朝著黑衣人一陣狂風傾下,勢欲要將此人留下。
那黑衣人沒有正面來迎擊勢頭兇猛的清虛子,而是悠然轉身逃避,黑色的臉上面紗中只是留出了兩隻驚訝錯愕的雙眼眼眸,裡面寫滿的全是震驚與後怕。
顯然這時清虛子的動作是爆發到了極致,足以憾山震地。這寂靜的後院之中,甚少有過這般的狂風大雨,甚少有過如此的風雲驟變,幾株正是泛發著蔥茂綠葉的小樹在這陣風雲為之變色的環境之下,也是被創傷得體無完膚,那幾片才新生的綠葉脫離了樹梢,隨風一飛,又是遭到一陣強大的風波侵擾,完好的綠葉也是被劃得支離破碎,化成了萬點殘片,被灑落到了已經從冬眠中復甦的大地上了。
黑衣人眼見的好像不是一個即將勝任峨眉掌門之位的老年女尼清虛子,眼見到的只是一個瘋狂顛絕的魔頭瘋子。黑衣人逃避過了清虛子的五招凌厲攻勢,雙足一點,藉著那空中飛掠而起的萬點殘片施展起了他的絕世輕功,與那輕功高手汪萬年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態勢。
清虛子驟然停止了手中的攻勢,愣然地轉頭看向了那化作一縷青煙飛快從自己的眼底之下消失的黑衣人,心中悠然不甘,又是緊隨在了那黑衣人的身後,仰天一聲呵斥:“膽小惡人,為何要逃?”可是不管這清虛子如何地咒罵著那黑衣人,黑衣人竟然充耳不聞,只管著朝那前方而逃。
清虛子畢竟是輕功不及那黑衣人,加之自己又是年齡高壽,根本就不是那黑衣人的對手,黑衣人輕功非常的熟練,一旦逃離了清虛子的雙掌侵擊的範圍之內,就快得像是一隻兔子,嗦的一聲,就消失在了前方的那片樹叢之中。
清虛子緊追不捨地來到了後院的後山之中,見到的僅僅是一片美麗的春景,哪裡還有那黑衣人的影子。
就在這時,後面傳來叮噹的刀鞘撞擊之聲,隨後就聽見了大眾的嘩啦啦地腳步之聲,沒有過多久,見到一箇中年女尼帶著大隊的峨眉弟子匆忙地趕來了,為首那中年女尼,正是峨眉派虛字輩的師太良虛子。
良虛子上前趕到清虛子的跟前,又是朝著那前面的山林看了兩眼,然後才是小聲問道:“師姐,惡人呢?”
清虛子回頭看了看她,搖頭道:“此人輕功著實了得,大家回去吧。”
良虛子心中明白她的話中含義,當即就是轉過頭來,朝著身後的這一大眾峨眉年輕的女弟子道:“大家回去吧。”
清虛子一人靜靜地站在了這後院的後山,雙目怔然地望著前面那黑衣人消失的一方山林,腦海之中全是回憶著方才那黑衣人消失前的一些武藝與表情,心中不由得又是一慌:“那人為何至始至終都是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難道,難道此人果真是魔教暗藏在我峨眉的臥底。”
一想到裡,清虛子的臉上再也藏匿不住本有的慌張與驚怖,又是心中忖思:“可是我峨眉弟子成百上千,要想來找出這一位高手,當真是大海撈針。”不由得又是皺緊了雙眉,心中實在是沒有妥善的法子。清虛子正是滿腦子亂起思維的時候,卻是見到一個年老的老太婆從那左邊的一條小道上走了出來。
清虛子放眼望去,認識此人是後院膳食堂的老媽子水花婆婆,水花婆婆很早就是來到峨眉,沒有修禪習武,只是廚房中的一個專門管理菜園的老婆婆,眾人都是不清楚她的身世,只知道此人很老實,很本分,沒有人會將目光注意到她的身上。
水花婆婆抬頭一看,見是清虛子,微微地朝著清虛子一記微笑,示意招呼,清虛子也還報一笑,又看見她很要轉身前往後山深處而去,清虛子眉頭一皺,心中一驚,連忙上前喊道:“姐姐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