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葉子,你看裡面星羅密佈的斑點,我怎麼都揣摩不透是什麼。”
“為什麼要看明白”,他把頭貼近她,也觀察那片葉子,然後道:“銀杏葉還是浸溼在青石板上的時候最好看,為何非要去搞清楚猙獰而並不美好的真相呢。”
“大概是內心的不安和執拗促動使然”,凌菲呢喃著,把葉子放到地上,隨陸地上了吉普車。
他們先去了醫院。年長的骨科醫生在她瘦弱的腳踝處左右旋轉,一遍遍的問她:“疼嗎?”
凌菲搖頭,但陸地不相信,他坐在她的面前,將她的整個身子靠在自己肩上,撫摸她的髮絲,像是他替她感受到了難以忍耐的疼痛似的。
醫生道:“陸戰長,沒有大礙,小姐走路當心點,別再扭著了。”
陸地一本正經的道:“當真不礙事?”
醫生眼神複雜的望了望凌菲,他明白情報站的站長是得罪不起的,於是保險起見,開了幾副膏藥。
陸地生氣的道:“你剛剛說不礙事,現在又開藥,你這個醫生是怎麼當的。”
跟著他的一個手下“嘎嘣”一聲把子彈推進膛中,凌菲的心猛然一驚。
她抓住陸地的胳膊,為醫生開脫,“他定是被你嚇住了,不過是區區小事,這膏藥我們拿著便是了。”
醫生早已嚇得噤若寒蟬,右手抖的握不住筆,陸地霸道的用指關節在他的辦公桌上彈了彈,“她是我的女人,你給我認清楚了。”
醫生斜眼瞟了幾分,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認清楚了,認清楚了,陸戰長,以後這位小姐有需要的地方,陸戰長給我來個電話就行,趙某會在第一時間,上門服務。”
“原來是趙醫生”,陸地用眼神示意手下,那位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軍人掏出刺刀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道血印,殺豬般的嚎叫響徹整個辦公室。
“下次說話前想清楚了再說。”
凌菲張大嘴巴,“陸戰長,你在幹什麼。”
陸地笑道:“我教教他學著如何憐香惜玉。”
凌菲側著臉,她的目光落在瓷磚上的腳印,為了達到目的,他的作風同他的眼神一樣的毒辣。忽然,她有些惱,惱的衝破了理智,獨自往醫院外走去。
陸地不假思索的跟了出來,拽她的衣袖,她氣憤的掙扎。
“周小姐”,陸地哄她,她的力氣哪及他,被他擁入懷中。
“你放開我!”
“你先告訴我原因!”
“你們國民黨都是這般蠻橫嗎,都是不講理的野人,你們是土匪嗎!你傷了醫生的手,等於要了醫生的命,他還怎麼做手術,你的心怎就這麼狠!”
凌菲捶著他的胸脯,一口氣傾吐完畢,陸地的聲音低沉,“你跟國民黨打過交道,是誰?”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一雙彷彿下過冬雨的眼睛和他直白的相對。
陸地追問:“是誰?”
“是,是我在東門街買東西時,一個當兵的過來把我買的東西搶走了。”
“在哪家鋪子?買的什麼東西?”
“是賣首飾的那家,我買了一個翡翠玉鐲子。”
“什麼時間?”
“上週五的早上。”
“搶你鐲子的人有什麼特徵沒有?”
“他,他的下巴上有粒綠豆大的痣。”
“以後有我,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陸地見她回答的倒還流利,笑笑道:“我們走吧,還有人等著我們吃午飯呢。”
凌菲失魂落魄的愣在原地,他一把把她抱起,“沒想到你的脾性還挺大,過兩天再去那家首飾店,我們新買個鐲子。”
“你快放下我!”
“醫生不是說你要當心走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