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道:“我再打了試試,說不定修好了呢,每天找周老爺的人特別多,電話是不可或缺的。”
珍姐道:“那你快去吧,等你啊。”
凌菲快速走到電話機旁,牌桌上的三人在聊天,外面有人摁門鈴,玲兒跑過去開門,她拿起話筒,快速撥下曹璐家的電話號碼。
鈴聲響第一下的時候,她的身後傳來了麻將桌被掀翻在地的響動,嘩啦啦,嘩啦啦的麻將亂滾,她嚇了一大跳,話筒從手中滑落。
這次真的是陸地來了,他極其的憤怒,上前各扇了兩個秘書一耳光,“都給我滾回去上班!”
說完,他徑直向凌菲走來,這是凌菲頭次看到他怒不可遏的樣子,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憤憤走來。他把凌菲推到一邊,拿起話筒耐心的聽著。
“滴滴滴……”
根本沒有人接起電話,他轉向凌菲問道:“你在給誰打電話?”
雖然他在努力壓抑情緒,但他那在上下起伏的臉頰背叛了他的初衷,他分明是想打她的,可他的手不自然的在胸前擺動。
珍姐忙調和道:“陸站長,周小姐是在往家裡打電話,她今天約於秘書他們來打牌,也是出於好意……”
陸地抬手製止她繼續說下去,“別喊我站長,我已經不是站長了,現在暫由曹璐代理站長的職務。真是巧的難以令人置信,不知白青青的死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策劃好的陰謀呢。”
珍姐道:“周小姐哪會幹出害人的事,她自己也為綢緞廠發生的那件事感到愧疚呢,所以才想辦法來彌補,她也覺得很對不起你的。”
陸地冷笑道:“彌補?好,那周小姐,我問你,你在給誰打電話?”
凌菲道:“打到周家。”
陸地道:“你撒謊,周家那一片的通訊已全部陷入癱瘓狀態。”
凌菲不再說話。
珍姐著急的道:“妹妹,你快對陸站長說實話,兩口子把話說開了,這矛盾就沒有了。”
陸地道:“珍姐,你別替她好言好語了,她就是不想同我把話說開。”
珍姐為難的皺眉,“這……”
陸地拖著凌菲的胳膊往外走,走到車邊上把她推到車裡,載著她開往周家,兩人一路無話。到了目的地,陸地把她放下,無力的說了聲,“你回去吧!”
凌菲溫和的道:“都到家了,回家吃好飯再去忙吧。”
他咬住嘴唇,忽然痛苦萬分的拍打方向盤,拍的整個車身都在晃動,嘶聲力竭的吼道:“你走,你走,你給我走!”
她只得下了車,卻清晰的聽見從身後傳來的,他在哭泣的聲音,那個小小的世界,容納了他的昂藏七尺和無動於衷。也許是因為小蓮他們得手了,他發現了她的背叛,她的欺騙和她對他的傷害。
凌菲的眼圈也不由的紅了,那一串串淚珠子落在陽春三月的青石板上,似雨滴。
電話在傍晚時分通了,陳管家在樓下興奮的喊著,“大小姐,電話通了。”
陪在凌菲身邊的小鳳以為她沒聽見,重複道:“大小姐,電話可以用了。”
凌菲仍然沉默的坐著,把身體的重心移到大門上,殘陽似血,撒在冰涼涼的地板上。
她茫然的應了句,“知道了。”
“大小姐,你別在地上坐著了,地上冷。”
她不聽,又坐了一個多小時,房間裡亮起了燈,她問道:“小鳳,小少爺呢?”
“在太太房裡呢。”
“噢,太太沒把他送走吧?”
“大小姐,你在說什麼呢。”
“這宅子裡住著不踏實啊。”
凌菲試圖爬起來,可手腳已麻木到不聽使喚,小鳳忙來扶她,“大小姐,我扶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