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一手捂住流血的鼻子,一面提氣大吼:“賀銘章,你敢打你老子!”
理髮店內的中年男子嚇得握了一把剪刀抖抖索索的走過來。
賀銘章依舊沒有說話,一手打掉理髮店夥計遞上來的剪刀,一把抓住賀愛民左手手臂,用力一擰一扯,賀愛民痛得大喊出聲,又是咔嚓一聲,賀愛民的肩關節直接被扯脫臼了。
賀銘章速度極快,根本不顧賀愛民的慘叫,身形一閃,扯著賀愛民的胳膊狠狠一拽,持續拉扯著他脫臼了的地方,那又兇又狠的模樣,竟像要把賀愛民的胳膊斷般。
賀愛國受不得痛,不停慘叫,“銘章,銘章,你發什麼瘋啊,你跟你媽一樣,一樣蠻橫無理!”
原本已經打算放開賀愛民胳膊的賀銘章一聽他提起他媽,立馬又是死命一扯,然後一個過肩摔就把賀愛民狠狠的砸在了堅硬的街面上。
賀愛民驚恐地瞪大眼。
賀銘章沒管那個嚇得臉色發白,撲爬著跑向遠方去報公安的理髮店店主,而是蹲到了賀愛民的旁邊。
賀愛民縮了一下,仰起染滿血的臉,虛弱無比地望著賀銘章,“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我不過只是想和你媽離婚而已,你怎麼能打我?”
賀銘章把那張撕得只剩下一小半兒的照片掏了出來,捧在手上,眼淚默默地流了出來。
賀愛民心頭一震,直覺地覺得不對勁。
血順著口腔流進了他的喉部,嗆得他不住咳嗽,一咳嗽就會帶著他全身抖顫,被扯脫了的肩膀就會持續地痛,痛得他無法忍受。
“如果我媽一開始都沒遇上你,那該有多好。像她這樣美好的女子,怎樣都該遇上一個知她惜疼她的男人,幸福快樂地過一生。
可她倒黴地遇上了你。
你要真有志氣,你就不要一次一次的既然鄙視著她,又藉著她向家裡拿錢去給你鋪路,最後掏空了酒坊的基業,氣死了我外公,被你想要攀附的上級拒絕之後又回頭來哄騙我媽。
外公不是自然死亡的,我看過他寫在酒窖裡的一個小冊子,他在死前見過你,你趾高氣揚地告訴他,你會成為人上人,你會衣錦還鄉,敲鑼打鼓的告訴那些曾看不起我的人,是他們當初瞎了眼。
你還告訴外公,上級的女兒看上了你,你很快就要發達了,你也看不上我媽那樣的村姑了。
但是我媽卻死心踏地的喜歡著你。
你說你有辦法讓我媽對你死心,前提是……外公得再給你一筆錢,一筆足夠讓你揮霍好幾年的錢財。
外公借遍了所有老兄弟家裡,湊足了錢給你。
你拿了錢之後卻食言了。
你還想捏著我媽這樣的蠢女人。
讓她替你守一輩子。
預備著哪天你要是落魄了,你還能有個回來的地方。
外公是被你這樣無恥的人活生生氣死的。
我媽這一生也是被你這樣的渣滓毀了的。
生成你的兒子……我感覺我自己的血都是臭的。
你要當年跟孔憶青滾在一起的時候就願意離婚,放我媽自由,那該多好……
可你還是那樣無恥,既貪孔憶青年輕美好的身體,又戀我媽對你的死心踏地。
現在……我媽老了,病了,得了病了,只剩下三個月命了你都等不了……
你巴巴的跑來,說要跟她離婚……
我媽那樣好,卻就這麼沒了。
你這樣壞,卻為何還活著?
我根本就不是想打你,我是想殺了你啊……
可是我媽這些年對我的教育又限制著我,讓我不能掏槍一槍打死你這樣的禍害……
我多想,多想像你口中說的那樣蠻橫無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