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羅飄雪?”守衛問。
羅飄雪點頭。
“那我很抱歉地通知你,賀銘章於今天夜裡八點四十五分在糖山監獄猝死,他死前讓我帶話給你,讓你忘了他,再找個好人家嫁了吧,你們……有緣無份。”
羅飄雪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眼淚啪嗒啪嗒的從眼裡滾落。
她的臉龐白得不像樣子,血色盡退。
“不,怎麼可能?白天我們見面的時候都還好好的,他還說會好好表現,讓我等著他。
你是不是在開玩笑?你一定在開玩笑對不對?”
“對不起,我就是來通知你這個的,他的屍體就停放在監獄,明天一早我們會通知他的親屬來領,如果沒有親屬來領,我們會交給火葬場的工作人員一併處理。”
“那我能去領屍體嗎?”
“對不起,他還有爸爸和弟弟在世,他們會來處理他的屍體的。”
番一百一十二 塌了
羅飄雪哭了一整夜,無論張寧寧和羅有德怎麼勸都無濟於事。
孔劍赫卻覺得這哭聲像是最好的催眠曲。
事情辦得很順利,貴人很滿意,只等明天驗過屍體之後,他就能回孔家去領功了。
賀愛民親自來了糖山。
他要親自驗清楚之後才能真正放下心。
賀勝利覺得多此一舉,可是賀愛民相當堅持,所以也只能由著他。
兩人前後腳到達糖山監獄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十點。
賀勝利是在備驅蟲藥的當天就坐火車趕往糖山的。
賀愛民是得到賀銘章死訊之後坐一架小型飛機連夜趕來的。
父子倆的戲都做得很足。
賀愛民一到糖山監獄就臉色鐵青地要求徹查監獄的看守系統,查明賀銘章真正的死因。
監獄長的辦公室裡幾乎被賀愛民砸了個稀巴爛。
賀愛民怒不可遏地站在一片木頭碎片中,咆哮著:“他是我的兒子,不明不白的死在你們監獄裡,連個死因都查不出來,你覺得這像話嗎?
查,給我一查到底,我要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你也有家,你也有後人,你設身處地地為我想想,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什麼滋味?”
監獄長站在一邊聲也不敢吭。
賀銘章是被毒死的,藥源是那瓶驅蟲藥。
可是那是賀銘章要約定過一生的心上人送來的藥。
賀銘章最後一句話是隱瞞死因保住她,她是無辜的的。
賀愛民發完脾氣之後就說要去見見賀銘章。
羅飄雪也要求見賀銘章最後一面。
賀銘章的屍體被停放在一個陰暗的屋子裡,為了方便驗看,賀愛民一進去就有人立馬替他拉亮了電燈。
賀愛民剛要走近,羅飄雪就哭著衝進來了。
她一邊哭一邊撕心裂肺地叫著賀銘章的名字,撲向停放屍體的臺子。
撲到臺子面前的時候,她卻整個人都呆住了。
臺子上躺著的那個人竟然是真的賀銘章。
是昨天她在城北成衣鋪子裡見過一面的賀銘章。
他當時跟她說,有人可能會借她的手對付監獄裡的那個朋友,他不放心,要親自過去看看。
半夜接到死亡通知的時候,羅飄雪只以為這一切是賀銘章設的計……
羅飄雪慢慢地伸出手指,探向賀銘章的鼻子下面。
觸手是一片冰冷。
羅飄雪駭然地叫了一聲:“銘章,不!”
這一定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對對對,一定是她的手指冷,摸錯了。
她又摸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