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一邊用鞋底打著地面一邊鬧。
“表叔騙人,沒有新郎,嬌嬌當不成新娘子。表叔賠我新郎。”
宗縝看餘嬌嬌像個老太太罵街一樣賴地上撒潑,實在是忍不了了,就走上來,伸手來扯餘嬌嬌。
“像什麼樣子,趕緊給我起來。”
宗縝的表情兇巴巴的,餘嬌嬌嚇了一跳,突然就捧著頭喊痛。
祁玉柱立馬推開宗縝,伸手替餘嬌嬌熟練地揉起頭部的止痛穴來。
這一下子,就連宗小玉都看不出不對勁來了。
祁玉柱對餘嬌嬌的關懷,過了度。
宗小玉吃驚地叫玉柱。
宗縝審視著祁玉柱。
餘嬌嬌見宗縝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又繼續哭鬧起來。
“表叔賠我新郎,表叔賠我新郎。”
祁玉柱被鬧得心裡在亂慌慌的,本能地喊道:“表叔賠,表叔賠你。表叔一定賠。”
餘嬌嬌這才不哭了,一個勁兒地追問:“表叔怎麼賠,表叔怎麼賠?”
“表叔現在就出去給你找,給你找一個。”祁玉柱頭痛無比地回答,轉頭問餘嬌嬌:“你頭還痛不痛了?”
餘嬌嬌搖頭,“有新郎就不痛了。表叔趕緊去找。”
祁玉柱就出門找新郎去了。
這時候,到哪兒能找什麼新郎啊……祁玉柱跟個遊魂一樣在村裡轉來轉去。碰到他的人都跟他道喜,說明天一定會來喝喜酒。
他苦著臉一一回應,就這樣從村東頭轉到村西尾,轉了一個多小時。他把村裡青壯年都想了一遍,卻發現無論抓哪個回去都不太行。
祁玉柱又無奈晃了回來,耷拉著腦袋,蔫噹噹地蹲在宗家院子門口,掏了支皺巴巴的煙出來,悶悶地抽了起來。
祁玉明接好了手,又聞到外頭有煙味,就猜到是祁玉柱回來了。他跨出來一看,果然看到祁玉柱沒精打彩的縮成一團蹲那兒在抽菸。
看他的樣子都知道,新郎沒抓著。
祁玉明也跑過去,蹲到祁玉柱旁邊,掏了根菸吧吧的抽了起來。
祁玉柱看了祁玉明一眼,又看一眼,看第三眼的時候,祁玉明就斜了他一眼。
“小時候,咱倆在外頭打了架回來,都是這樣蹲門口不敢進。你這看三眼不說話的毛病還留著呢。”
祁玉柱就嘿嘿笑,“哥,我是真沒招兒了。”
“你喜歡餘嬌嬌吧?我剛聽媽說了,自從大縝哥把餘嬌嬌帶回來之後,你就三天兩頭的跑大縝哥家來。”
祁玉柱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我也不知道。哥,我是她表叔啊。”
“又不是親表叔。她跟大縝哥沒血緣關係。而且,你也不是我親弟弟。輩分兒這事也可以抹了,你倆之間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障礙。”
“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抓新郎麻煩,你也不放心,對吧?不然,你就自己整的事兒,自己填這窟窿眼兒吧。”祁玉明出了個餿主意。
祁玉柱呆住了,半天反應不過來。
與此同時,堂屋內的宗小玉也在問宗縝。
“小縝,你覺得玉柱這孩子咋個樣?”
“挺好的啊。這孩子老實巴交的,心眼實,對人好。姑,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宗小玉又問餘嬌嬌,“嬌嬌,姑婆問你,你表叔對你好不好?”
根本不用考慮,餘嬌嬌直接肯定地回答道:“好,表叔對我很好。表叔什麼事都幫我。”
宗縝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驚訝地看著宗小玉,“姑姑,你該不會是想……”
宗小玉嘆了口氣,點點頭。
“事情演變到現在,難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