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 他的言論無法作為證據。
沒有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宋年的嫌疑,反倒在槍上找到了梁俊的指紋,這是鐵證, 他也有足夠的動機。
宋年最後一次在警局接受完調查後,是警察廳長親自將他送上車的,微微彎著腰,透過車窗,和坐在後排的宋年道別, 笑容有些諂媚:「少爺, 這段時間辛苦您了,職責所在, 流程還是要走的,請您見諒。」
宋年唇角輕輕翹起, 不顯親近,這張清俊矜貴的臉上反倒更顯冷淡疏離:「無妨。」
「調查清楚了就好。」
「我是好人,您說對吧?」
警察廳長笑容滿面:「自然自然,誰不知道您在海外做了許多慈善。」
宋年唇邊笑意更盛:「好好收尾吧,精神方面有疾病的人放出來對社會也是危害,誰知道他下次會拿槍殺誰呢。」
警察廳長表情又頓時嚴肅起來:「少爺放心,我們會按照規章制度行事的,保護好民眾生命財產安全是我們的職責。」
宋年沒再說話,貼了防窺膜的黑色車窗緩緩升起,直接將警察廳長那張虛偽的面孔隔開,擋在外面。
「回去吧。」
得到宋年吩咐的司機,立馬平穩地啟動車子。
車外的人站直身子,神態謹慎地目送車子離開。
車子駛出去一段距離,坐在前排副駕駛的律師提點宋年,神態有些小心翼翼,用詞也反覆斟酌:「少爺,理事長今天心情似乎不大好,可能是和最近股價跌落有關。」
宋年氣定神閒,成長到現在他身上多了一分鬆弛感和穩定感,不再像從前總是煩躁的,緊繃的:「知道了。」
他很清楚父親為什麼生氣,不是因為股價下滑,新合財團是金字塔頂尖的財團,雖然是家族式經營,但採取交叉控股的方式把持經營權,短時間的股價上漲下滑影響不了大局。
父親也是會因為這種事煩心的人。
他生氣的是自己,自己剛回國就殺了李昊,這讓他意識到自己表面的平和只是偽裝出來的,根本沒有改了性子,甚至愈演愈烈。
只不過是學會了隱藏。
可宋年別的都能裝,都能忍,唯獨這件事他不能不做,殺了李昊。解決掉梁俊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甚至連晉準,如果不是他已經在病床上躺了五年,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宋年也不會放過他的。
每一個和他搶小春的人,他都不會放過,這一點宋年從來就沒變過!
宋年回到別墅,轉過玄關,走到沙發旁,剛想開口和宋父打招呼,迎面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宋理事長這一巴掌用了極大力氣,他耳朵也跟著嗡鳴作響,臉頰火辣辣的,嘴角好像都裂開。
若是從前宋年早就打砸一通,摔門而去,可現在他卻一點火氣都沒有,反倒是笑著坐進沙發裡,摸了摸唇角。
宋理事長見他這幅死不悔改的模樣,怒火攻心:「你好大的本事,剛回國就殺人,從一年前就利用梁俊佈局,我倒是不知道你手伸這麼長!」
「宋年,你真是無所顧忌!」
聞言,宋年勾唇淡笑一聲:「父親,不這樣做,我怎麼娶小春啊?」
「小春做你兒媳,你難道不開心嗎?」
平心而論,宋父很喜歡小春,但那僅限於她結婚前,她現在是二婚,對於他兒子來說已經不是最優選了,但他清楚宋年對小春的感情,就沖他從一年前還在美國的時候就操控梁俊入局,剛一回國就乾脆利落地解決掉了李昊這種種來看。
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根本阻止不了他了。
他只能將怒火宣洩在言語間,指責宋年痴心妄想:「李昊是誰?是小春的丈夫,小春那麼聰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