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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的記得,睡夢中自己抱得那個人,還是她。

本來以為,不過是兩個月的感情,來的快去的快;本來以為,錯明明在她,自己問心無愧,走得也是坦蕩。哪怕有幾分自尊心受損的不甘,也會在時間的沖刷下徹底消失。卻原來,自己終究還是低估了對她的感情。原來,不過是四個月的分離,自己竟已想念她到如斯地步。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還要自欺欺人?為什麼還不回去……

心裡忽然有什麼透徹明亮了起來,也許伽藍真的有許多不好的地方,她甚至……出軌。可是,捫心自問,他這個丈夫又做到盡善盡美,體貼入微了嗎?甚至連她發燒了也不知道,還強迫她向自己證明愛意。或許,就是那些幼稚又粗魯的舉動,傷了伽藍的心,她才會……

鬱結了四個月的胸口忽地豁然開朗,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徐冽露出了淺淡釋懷,又略帶自嘲的笑容。其實自己那些傷人的話,那些決絕的舉動,與其說在報復她,打擊她,不如說是在保護自己。不想讓她看出其實自己已陷得極深,不想讓她發覺自己的惶恐害怕,所以只有用那樣的利劍來偽裝自己。可是,他卻忘了,傷害她的同時,那把劍也在自己身上劃了雙倍的傷口。

與其讓劍傷了彼此,不如鬆開利劍,擁抱住她。這樣淺顯的道理,他怎麼會花了四個月才想通呢?伽藍……伽藍……光是在心底這樣呼喚,就會覺得徹骨的痛。徐冽拿起那幾張薄薄的紙,“啪”點燃了打火機,正待燒燬,卻忽然停了下來。

他的腦中閃過床上赤裸的兩具身體,晃了晃腦袋,再晃晃腦袋,勉強令其散去。徐冽的嘴角勾出苦澀的笑容,心中只如自欺欺人般想道:或許,讓她親眼看見這幾張紙毀去,會更好。

人生如戲,演過一場還有下一場。當年不懂珍惜,是因為下一場戲總會上演;多少年後後悔,是因為任何一場戲都無法重來。

當時的徐冽又怎會知道,他永遠也等不到伽藍親眼看見的一天了。

原來,只有當愛化為流沙,摩娑著從指尖溜走,才知蹉跎的時光早已也收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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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國

第四章 回國

從飛機上下來剛是凌晨,頭昏漲的很,但徐冽第一眼看到這片熟悉的土地,還是有種久違的親切感,夾雜著淡淡的酸楚湧上心頭。

雪兒的父母本就在上懷市,徐冽心裡急著回家,也就顧不得雪兒暗含央求的楚楚可憐表情,讓司機先送她回家。臨下車前,雪兒的手還搭在門把上,肩膀微微抖動著。

在徐冽幾乎以為她要回過頭來的時候,她卻用極輕,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一旦不愛了,男人就會分外絕情。我以前不信,現在……終於也信了。”

徐冽半靠在座椅上,一言不發,身心都疲憊得半死。雪兒終是自嘲地輕嘆了一下道:“下週有一個同學會,歐陽學姐主辦的,來得都是當年學生會的人,你去嗎?”

徐冽睜開眼本想說不去,忽然對上雪兒水靈靈滿含絕望的眼睛,那一個不字終於還是吞了下去,淡淡道:“到時再說吧。”

車子緩緩駛入那幢龐大幽靜的宅邸,鐵門開啟的時候發出刺耳的“嘎嘎”聲,彷彿在預示著久無人煙的靜寂。徐冽在進門前跟父親透過一個電話,知道他們如今人還在歐洲,而爺爺早在四個月前就去了鄉下靜養。談了些公司的事,徐天對他突然去美國分公司的事很奇怪,但得知公司經營正常也就沒說什麼。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徐媽媽把電話接了過去,劈頭就問道:“伽藍還好嗎?”

徐冽含糊地應了一聲,臉有些發燙,心又有些痠疼。

徐媽媽鬆了口氣:“那就好,我走那天就看藍藍臉色很不好,你還和她吵架,都多大的人了,跟個小孩子似的和她計較。”

徐冽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