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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翎無奈,只得道:“師父恕罪,玉翎管教無方,這孩兒……唉……頑劣得很。”梁蕭望著蕭千絕,笑道:“原來你是媽的師父呀,我還當你偷學我媽的功夫呢!”蕭玉翎一時氣結,又給他兩巴掌,但都是舉得高,落得輕,渾似撓癢。
蕭千絕望著二人鬥嘴,想到玉翎兒時對自己撒嬌的模樣,心中一暖:“翎兒若與冷兒配成一對,該有多好……唉!對當日之事,冷兒總是支支吾吾,不肯明說……時至今日,其中情形,老夫仍是矇在鼓裡……”想著狠狠瞪視梁文靖,心忖道:“合州之役後,冷兒經脈大損,再也練不成我最上乘的武功。他雖不說,但看他情形,分明傷在‘三才歸元掌’之下。這小子擋了老夫一招‘天物刃’,兇手十成是他!但看他如今火候,十年前該非冷兒的對手……”他想到此處,又尋思道:“莫非是翎兒這丫頭戀姦情熱,勾結這小子傷了冷兒,不然百丈坪上她為何躲著老夫……”他當年看蕭冷情形,便已猜了個七七八八,此時前後印證,不覺心往下沉。
蕭玉翎深知師父脾性,本想讓梁蕭來緩緩氣氛,花言巧語矇混過去,誰知蕭千絕神情越見難看,不由心跳加速。只聽蕭千絕淡然道:“小翎兒,你知罪麼?”蕭玉翎嬌軀一顫,落淚道:“翎兒背叛師門,罪該萬死!”蕭千絕雖已猜到,但聽她親口承認,仍覺氣滿胸襟,雙拳一緊,哈哈笑道:“好!你好!”笑聲淒厲無比,驚得兩側林中宿鳥驚飛。
第一章血濺梵天(3)
原來蕭千絕一生雖孤僻狠毒,但偏偏最為護犢,對這個女弟子更是千依百順。知她失蹤,當真心急如焚,三年中覓遍神州,踏破快靴無算。但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何處尋得,再說蕭冷又傷得沉重,讓人掛念,無奈之下蕭千絕只好回山。但他仍不死心,後又數度出山尋找。天可憐見,終於讓他在百丈坪見到玉翎,本自欣喜欲狂,誰知蕭玉翎竟避而不見,蕭千絕傷心之下,拂袖而去,但他走出一程,終又割捨不下,折回來詢問緣由,誰知一旦問明,惟有傷心更甚,剎那間熱血灌頂,手一揚,便向玉翎頭頂落去。
梁文靖見蕭千絕神色駭人,已知不妙,見他手動,倏然一步跨上,便欲發掌,怎料蕭千絕一隻手停在半空,微微發抖,久久也不落下,梁文靖緊張已極,只覺得心怦怦直跳,頭皮陣陣發麻。
蕭千絕心念百轉,始終下不得手,目光一轉,落到梁文靖臉上,怒火又熾:“翎兒當日在我膝下承歡之時,何等乖巧。哼!必是被這王八羔子蠱惑了。翎兒是萬萬不能殺的,但這小子誘惑翎兒在先,重傷冷兒在後,碎屍萬段,不足解老夫心頭之恨!”想到這裡,他雙目噴火,似欲擇人而噬,足下微動,卻見梁文靖足下也是一動。
蕭千絕心道:“這小子竟練到應機而發的地步,哼,但又如何?”厲聲道:“臭小子,是你傷了蕭冷?”梁文靖不及回答,蕭玉翎已搶著道:“與他無關,是我不懂事,傷了師兄。師父要殺,殺我好了!”
梁文靖搖頭道:“玉翎,大丈夫敢做敢當,蕭冷是我梁文靖所傷。與你無干。”蕭玉翎俏臉發白,怒道:“胡說八道,是我……”忽聽蕭千絕怒哼一聲,便要抬足,慌忙撲上,將他小腿抱住,蕭千絕大怒,強行舉步,蕭玉翎卻使出賴皮功夫,跟著他的腳在地上拖動,只氣得蕭千絕臉色鐵青;饒是他雄視武林,遇上這等家務事,也覺束手無策。
梁蕭旁聽已久,略略猜到這老頭子正欺負爹媽。當即從旁揀起一把眾道士散落的長劍,悶聲不吭,向蕭千絕腿上刺去,心道:“刺瘸了你,瞧你如何使壞?”哪知他寶劍剛動,便覺虎口一痛,劍身已被蕭千絕踩在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