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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個嘴巴,厲聲叫道:“瘋小子,吃錯藥了麼?”梁蕭捱了一記耳光,才略略清醒了些,但又不能還手,心中一時好不憋悶。吳常青又注了一碗茶水,一品之下只覺滋味大減,想必是方才落入了泥屑。他嗜茶如命,一時氣惱無比,瞪著梁蕭大吹鬍子。

兩人四眼相對,鬥雞也似的坐了片刻,梁蕭好容易按捺住怒氣,猛然想起一事,問道:“吳先生,你聽說過純陽鐵盒麼?”吳常青沒好氣道:“聽說過,怎麼?”梁蕭道:“我聽人說過,那鐵盒中藏有呂洞賓的丹書火符,能生死人肉白骨。秦伯符為得這鐵盒,還跟一個大和尚一場好鬥。吳先生,不知那個什麼丹書火符能治好曉霜的頑疾麼?”

吳常青拈鬚冷笑,待梁蕭說罷,方才哼聲道:“呂洞賓一個狗屁道士,能有幾多斤兩?生死人肉白骨!呸,去他媽的。常言說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病來病去,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恨世人只愛舍難求易,多年的重病卻盼著一天痊癒,不聽醫囑,不服藥石,偏去求什麼神漢巫婆、畫符道士。哼,結果病還是病,死還是死,完蛋大吉,咎由自取。”他罵到興起,嗓音越來越高,恨不得叫全天下的人都聽見。

梁蕭遲疑道:“但我聽秦伯符說,他去要那個盒子,都是因為吳先生你提到過純陽鐵盒。”吳常青斜睨他,嘿笑道:“老子叫你鑽褲襠,你鑽是不鑽?”梁蕭皺眉道:”當然不鑽。”吳常青說道:“那便是了。當日秦伯符練功走火入魔,前來求我醫治。我一把脈,就知是因為他那‘巨靈玄功’太過霸道,最好的法子莫過於自廢武功,非是丹藥所能濟事。‘巨靈玄功’原本是道門中的武功,秦伯符的師父玄天尊也做過道士。是以那廝不信老夫的言語,還搬出道門的周天搬運之法與老夫理論。老夫聽得有氣,就說:“巨靈玄功算個屁?你知道呂洞賓麼?他可是出了名的活神仙。聽說他有個純陽鐵盒傳世,內有丹書火符,能治百病,你不妨尋來試試,或許治得好你的痼疾。哼,那姓秦的貌似機靈,實則蠢如牛馬,聽得這話,頓時歡喜,不過,算他還有良心,又問老夫道:“既然能治百病,難不成也能治霜姑娘的病?’老夫被他反覆詢問,心頭煩亂,便說:“當然能了,你他媽的有能耐,就把鐵盒找來再說。’那廝得了這句言語,歡喜得屁滾尿流,一顛一顛地去了。哼,別說鐵盒治病子虛烏有,就算找到又如何,那鐵盒從來沒人開啟過,或許本就是一塊頑鐵,妖道騙人的把戲。”

第三章變起蕭牆(3)

吳常青半生行醫,最恨的便是巫婆道士,是以罵不絕口,梁蕭想要問那純陽鐵盒的詳情,卻又哪裡插得進去。忽見一名侍女挑簾進來,怯怯地道:“吳先生,宮主請你過去!”吳常青聞言心頭一驚:“糟糕,只顧跟這王八羔子瞎掰,幾乎誤了大事。”當即住口,站起身恨恨瞪了梁蕭一眼,道:“臭小子,你也跟我過去。”

梁蕭眉頭大皺,道:“定要去麼?”吳常青哼聲道:“你既當霜兒是朋友,這一盛會你是非去不可的!”不由分說,拽著梁蕭便往外走。但走了兩步又倒轉回來,將紫砂甌裡的茶水一口氣喝光,連茶葉也用手掏光,塞進嘴裡,邊塞邊道:“別浪費了,別浪費了。”

吃罷了茶,吳常青拖了梁蕭,直走到靈臺之下,遙見數百人或站或坐,聚在臺上。二人拾階而上,方至中段,花清淵早已迎了下來,拱手笑道:“吳先生安好!”掉頭向梁蕭笑道,“你也來了。”又拉著他手道,“花大叔近日忙於練武,無暇瞧你。看你氣色很好,想來病已痊癒了吧?”梁蕭心頭一暖,笑道:“蒙大叔掛心,我全都好啦。”花清淵聞言大笑,甚是歡喜。

三人並肩到了臺上,梁蕭舉目一望,只見花無媸正南而坐,她見了吳常青含笑招呼道:“吳先生好。”對梁蕭卻正眼也不多瞧。花慕容站在她身後,懷抱一支黑鞘古劍。左首數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