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鐵盒,又說什麼姓柳的女賊,和尚雖不想偷聽,但話兒硬往耳朵裡鑽,也是無可奈何。想當年,和尚曾用假鐵盒騙過玄天尊,那老東西罪有應得,也就罷了,但他徒弟秦伯符卻是條響噹噹的漢子,和尚六年前不慎傷了他,心中好生過意不去,便想把這盒子奪了送他,算作賠禮,於是一路跟你侄女到了姑蘇。不料剛到寒山腳下,和尚肚子裡就鬧起酒蟲,苦忍難捱,只好抽空幹了些別的勾當,哈,無巧不成書,就遇上這個姓柳的女娃兒啦。”
柳鶯鶯一咬嘴唇,驀地大聲道:“老和尚你早有預謀麼,也……也要來對付我麼?”說著眼圈兒已然紅了。梁蕭也是雙拳一緊,心想:“老和尚若要對她不利,我就算打不過他,也要和他拼個死活。”九如見二人架勢,忙擺手道:“女娃兒,別哭別哭。和尚事先確有這個意思,但沒料到你這女娃兒既生得精乖,又豪氣過人,很對和尚的性子,和尚左思右想,跟了百八十里,怎也下不得手。”
梁蕭聞言,鬆了一口氣,柳鶯鶯卻啐道:“你這和尚口是心非,我再也不理你了。”九如賠笑道:“女娃兒莫要這般說,你不理和尚,和尚沒了施主,十九要被肚裡的酒蟲咬死。”柳鶯鶯抹去了淚,白他一眼,輕哼道:“咬死也活該。”楚仙流瞧他二人又變融洽,心中老大不悅,皺眉道:“老和尚,我好話說盡,你還要趟這個混水麼?”九如笑道:“不錯。”楚仙流怒道:“我說過了,這女子偷的鐵盒是假的,真鐵盒在雷公堡!”九如搖頭道:“和尚本為鐵盒而來,如今卻變了主意。”楚仙流皺眉道:“什麼主意?”九如微微一笑,道:“你楚仙流都不放在眼裡的東西,和尚若是碰了,豈不丟人?”
楚仙流目中掠過一絲訝色,打量九如一陣,搖頭道:“老和尚,我與你不同。楚某心如死灰,別說這鐵盒,就是世間萬事萬物,我也打不起興致。若非花田被焚,花匠被殺,此番我也不會出來,受你老和尚的閒氣!”九如笑眯眯地道:“什麼變故?且讓和尚猜猜,哈,瞧你這晦氣樣兒,莫不是死了姘頭?”
楚仙流雙眼瞪圓,麵皮忽青忽紅,佈滿怒氣,九如任他瞪著,笑容不改。楚仙流驀地一拂袖,厲聲道:“老和尚,楚某敬你三分,是以一再苦忍。好,這土地廟格局見小,楚某在廟外恭候。”九如嘖嘖道:“一言不合,便要發癲。說什麼心如死灰,統統都是放屁。你要和尚出去麼,嘿,和尚偏不出去。”楚仙流冷笑道:“那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怒哼一聲,拂袖出門。
柳鶯鶯見他出門,說道:“老和尚,一人做事一人當,您犯不著為我多結仇敵。”九如皺了皺眉,搖頭道:“和尚倒不怕什麼仇敵。只不過,你當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麼?”柳鶯鶯想了想,搖頭道:“沒有。”九如長笑一聲,高叫道:“好!和尚心無所礙,打起架來才有氣勢。”
話音未落,便聽廟外一聲弓弦脆響,兩支火雷飛射而入。九如長身而起,手中木棒一揚,火雷被他棒風一激,倏然偏轉,打在牆上,頓時炸出兩個窟窿,九如笑道:“老色鬼,你越發不長進了,不敢真刀真槍,卻與和尚放鞭炮耍子?”
卻聽楚仙流冷聲道:“雷公堡的事情與楚某無干,再說此等雕蟲小技,難得住你麼?若是怕了,出來便是。”九如笑道:“怕什麼。和尚說不出來,就不出來。”說話之際,又有十餘枚火雷射入廟內。九如烏木棒接連揮出,一一撥開。四周巨響轟鳴,碎屑四濺,土地廟搖搖欲墜,柳鶯鶯心急,正欲衝出,不防九如將她後心一把拿住,笑道:“大人打架,小娃娃只管瞧著。”揮手將她塞入鍾內。覷見梁蕭抓起鉉元劍,便要衝出,又笑道:“你也進來。”一把揪住,梁蕭方要掙扎,眼前一黑,也被拋入銅鐘之內,與柳鶯鶯擠成一團。數枚火雷打在鐘上,連聲爆裂。
柳鶯鶯被梁蕭一擠,又羞又急,反手打他一拳,想將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