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不肯用功。如今才知,他老人家早料得今日之局,是以費盡心血教授於我,以助太守成功。”
呂德駭然道:“令師謀慮如此深遠,真乃高人!但他為何不親自前來?若能得他襄助,哪有元人猖狂的時候。”雲殊苦笑道:“這個麼?雲殊就不知了。”
呂德嘆了口氣,沉吟道:“雲公子你屢立大功,呂某想薦你做統制,你意下如何?”雲殊搖頭道:“家師有言,不得為大宋官吏。雲殊不敢違背,做一區區幕僚,也就心滿意足了。”呂德聽他口氣決絕,只得作罷。
浮橋上火光漸熄,襄樊二城重歸靜寂。伯顏聽著江水嘩嘩作響,陰沉沉不發一言,良久方道:“誰能毀掉這座浮橋,我有重賞!”
船上一靜,眾將面面相覷。忽聽梁蕭道:“此話當真?”伯顏一愣,回顧他道:“難道你有法子?”梁蕭道:“我方才想到一個法子,雖然頗耗人力物力,但卻能不損一兵一卒,毀掉浮橋,還讓他再也重建不了。”
伯顏道:“耗費人力不打緊。人累了還能喘氣,人死卻不能復生了。只要你能辦到,凡我力所能及,你想要什麼,我給你什麼?”梁蕭一點頭,道:“好,首要麼,便是截斷漢江,蓄水上流。”眾人聞言,無不吃驚。
史天澤皺眉道:“梁將軍是想蓄水沖垮浮橋麼?那可難了。一則宋人造橋時,將數丈巨木錘入水底,頗是堅固;二則漢水舒緩,江面寬闊,不易蓄起毀橋的水勢。最難的是,如此大河,怎生才能橫江截流?”他身為老臣宿將,思慮周詳,何況久帶水軍,深悉水性,這番話說得人人點頭。
梁蕭搖頭道:“我非要用水衝橋,不過藉助其勢罷了!”眾人一愣,伯顏問道:“如何借勢?”梁蕭笑道:“容我先賣個關子。我先得勘察水勢,再行相告!”又對伯顏道,“大元帥,但不知江心石臺是誰人修築?”
伯顏皺眉道:“你問這個做什麼?”梁蕭道:“能在湍流中築起那等石臺,當有攔江截流的本事。”伯顏道:“那人尚在大都,不在此地。”
梁蕭微一皺眉,卻聽蘭婭說道:“我略知水利,可來幫你!”梁蕭喜道:“得你相助,勝過千軍萬馬了。”蘭婭不料他當著眾人如此誇讚自己,羞不可抑,面紅耳熱,低下頭去。
伯顏想了想,道:“此事太過費力。若不成功,怎麼辦?”梁蕭隨口道:“砍我腦袋便是。”眾人盡是一驚,梁蕭此言一出,無疑立下軍令狀。
阿術口唇微張,待要說話,伯顏已道:“好。軍中無戲言,若不成功,我不會留情。從今往後,軍中士卒工匠,隨你調動!你要多長時日?”梁蕭掐指算道:“兩月足夠了。”伯顏一怔,朗聲道:“好,兩月之內,我聽你訊息。”當下反身,頭也不回,徑直上岸去了。
眾將紛紛拿眼覷著梁蕭,多是幸災樂禍。他們對伯顏破格擢升此人,早已不滿,眼見梁蕭好大喜功,攬瞭如此活計,都是竊喜:“截江斷流,兩月時光怎生足夠?這小子求功心切,活該受死!”阿術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也拂袖而去。
阿里海牙與梁蕭一道上岸,兩人默不作聲,並肩走了一程。過了半晌,阿里海牙忍不住問道:“梁蕭,你究竟有幾分把握?”梁蕭道:“七八分!”阿里海牙詫道:“我當你把握十足,才敢放此大言!”梁蕭笑道:“天下間哪有十全之事。”阿里海牙一呆,點頭道:“說得也是。若要我幫忙,只管開口。”梁蕭謝過,徑自返回欽察營。
次日,梁蕭製成波動儀,與蘭婭去漢水邊勘測,丈量江寬水深。功夫不負有心人,三日後,兩人尋到適合築壩之地。當日返回大營,梁蕭沉思一夜,畫出水庫圖稿與各類機械式樣,再與蘭婭商議定奪。
他二人一是東土不世出的奇才,一是西域大宗師的弟子;如今東西合璧,齊心合力,確有滋生造化之能。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