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再娶。媽媽氣得大哭起來,爹爹也說,他已害了媽媽,再不能害第二個女子,寧可一死,也不再娶。”
梁蕭早先聽明歸說過花清淵與韓凝紫的情事,聽花曉霜一提,他心中便已瞭然,聽到這裡,不覺暗暗點頭:“就此事而言,我很是瞧花大叔不起,但他不肯休妻再娶,卻也有些血氣。”
花曉霜嘆道:“總之,奶奶使盡各種軟硬法子,都不能逼爹爹媽媽就範,終於生起氣來,指著我說:‘霜君,你聽好,既然你不肯聽我的話,我就將她關起來,你一天不生孩子,一天見不著她……”,梁蕭只覺心口一窒,張口欲罵,但看了花曉霜一眼,終究忍住,只暗恨道:“若她不是你奶奶,我立時便去天機宮,鬧她個天翻地覆。”
只聽花曉霜續道:“奶奶說到做到,就要動手抓我,媽媽想護著我,卻又打不過。這時,師父來了,大罵奶奶。奶奶卻說,這是花家的家務事,不要你惡華佗管,師父說:‘那可不行,她是老……不,是我的病人,誰動老……嗯,我的病人,我就跟誰拼命……”,梁蕭拍手道:“說得痛快!”心中對吳常青好感平添十分,但覺衝著這幾句話,便看他些臉色,卻也無所謂了。
花曉霜仍是悶悶不樂,說道:“我見他們鬧翻,心裡難過,便對奶奶說,我不呆在天機宮也好,我拜吳爺爺做師父,到嶗山去,媽媽不生弟弟,我也就不回來。唉……其實,我一直想跟師父學醫的,我從小生病,十分難受,吳爺爺每給我看病,痛苦就要輕些,所以我就想,天下有許多人害病,也就與我一般難受,若我有吳爺爺的本事,就能讓他們痛苦輕些。從那以後,我看了許多醫書,並向師父請教,他也隨意指點。可我每次說要給他做徒弟,他總不作聲。”說到這裡,她微微一笑,“不過,那天他和奶奶賭氣,當即一口答應,收我為徒,將我帶出天機宮,到了嶗山。”
她說得輕描淡寫,梁蕭卻知道這其間她定然受了無窮委屈,心中憐憫大生,嘆道:“曉霜,你受苦啦!”花曉霜搖頭道:“這也算不得受苦。那時,聽到你的死訊,我都不想活了,若非……學醫救人,忘了苦惱,我……我或許早就難過死了。唉,若真的死了,那可糟啦。今生今世豈非再也見不著蕭哥哥。”她一雙大眼驀然含滿淚水,凝注在梁蕭臉上。
梁蕭見她眼神,胸口竟似被重重打了一拳,不自禁轉過頭去,一顆心兀自狂跳:“為何她這眼神,竟與阿雪恁地相似,難道我看錯了?”他又偷偷瞧了花曉霜一眼。但見她一張瓜子臉與阿雪的圓臉決不相似,但那一雙眸子中的悽然之意,卻是一般無二,刺得他心頭隱隱作痛。梁蕭一時心潮起伏,望著東方一輪朝陽,默然不語。
待到天已大亮,兩人方才相攜下山,梁蕭沿道採擷野花,紮了個精緻斑斕的花冠兒,給曉霜帶在頭上,曉霜臨水照影,好不歡喜。
到了山下,將近杏林,忽見遠處有人跌跌撞撞,倉皇而來。走近一看,卻是傀儡雙煞。只見木偶煞半身浴血,布袋煞也臉色慘白,似乎都受了極重的傷。
布袋煞遙遙看見二人,便叫道:“活菩薩,活菩薩……”身子倏地一軟,昏倒在地,木偶煞被她一帶,也仆地不起。
曉霜大驚,急忙搶上,取出隨身攜帶的金針,給二人紮了數針。木偶煞背上傷口血流頓止,布袋煞也悠悠醒轉,喘著氣道:“活菩薩,你……你快走,有人要對你師父不利!”花曉霜吃了一驚,臉上頓無血色。
梁蕭卻一皺眉,淡然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不用著急,慢慢說來!木偶煞搖了搖頭,嘆道:“你武功雖高,但對方人多,你……你也未必能勝的!”梁蕭道:“到底是什麼人?”
木偶煞道:“說來話長,昨日得菩薩救了性命,我兄妹恩怨也已了結,便向南行,打算從此浪跡江湖,靠玩傀儡戲度日。人夜時分,我們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