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大為不解,奇道:“臭小子!你喜歡她不為容貌麼?卻是為了什麼?”梁蕭冷笑道:“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容貌長,容貌短,難不成因為容貌醜陋,沒人喜歡?”他隨口譏諷,卻戳中駱明綺心頭痛處,她眼中透出攝人的寒光,嘴角一撇,大袖突振,梁蕭只覺五臟六腑一緊,生生擠在一處,奇痛難禁,不覺失聲慘呼。花曉霜大驚,兩步搶上,將梁蕭摟在懷裡,只見他瞠目咬牙,牙關中迸出血來。她素知梁蕭性情剛烈,若非難受至極,決計不會如此作態,一時心如刀割。駱明綺冷笑道:“我將五行散加了四倍分量,瞧這臭屁小子能撐多久?”花曉霜不禁駭然,還未答話,梁蕭已然忍耐不住,淒厲慘呼。花曉霜大驚,望著駱明綺,急道:“婆婆……”駱明綺怒道:“不許求情!哼,臭小子,我再問你,你答不答應娶她?”梁蕭痛得口不成言,卻只是搖頭,駱明綺嘿道:“好,看你硬到什麼時候?”兩句話的工夫,梁蕭慘叫之聲越發慘厲,柳鶯鶯聽得芳心欲碎,淚如雨下,顫聲道:“你答應她吧……我……不怪你……”梁蕭仍是搖頭,花曉霜胸中劇痛,悽然想道:“他終究喜歡柳姊姊……以前種種,都是……都是我痴心妄想了……”一時百感交集,伏在梁蕭胸前,失聲痛哭。
“五行散”分量增加四倍,四加一得五,即是先前五倍,是為五行散用藥之極。其藥效並非以一乘五,厲害五倍那麼簡單,而是合於五五梅花之數,較之先時厲害了足足二十五倍,故而過此分量,人畜必死無疑。中毒之人,直有萬蛇噬體之痛,百蟻鑽心之癢,諸般痛苦層出不窮,換了常人,決然抵受不住,猝死當場。梁蕭自幼練武,體質奇特,但遭此毒刑,也覺難以忍受,時候一長,不由涕淚交流;二女看得觸目驚心,一齊向駱明綺痛哭哀求。豈道駱明綺也是遇強則強的乖戾性子,梁蕭越是頑強,她心腸越是剛硬,不見高下誓不罷休,臉色鐵青,不理二女求告,只想道:“看是你厲害,還是老身的毒藥厲害!”
這次毒性來得猛烈之極,梁蕭死去活來,不一陣,連慘叫的氣力也沒有了,唯有陣陣奇痛洶湧如潮,幾經暈厥,幾度痛醒,偏偏又不能速死,其中滋味,較之當日華山之上陰陽龍戰之苦,還要難受幾分,他忍耐不住,幾欲認輸開口,但目光每每掃過柳鶯鶯,到嘴的話又生生嚥了回去。
這般生死兩難,不消片刻工夫,花曉霜但覺梁蕭脈息漸弱,距死不遠,自己空有一身醫術,卻沒有半點法子,心頭一急,只覺體內寒毒蠢蠢欲動,不禁癱倒在梁蕭身邊,心中悽然:“蕭哥哥倘若死了,我又何必再活,這寒毒來得正好,死在他身邊,我也心滿意足了。”想到此處,憂愁略減,幽幽看了梁蕭一眼,但見他面上肌膚扭曲得不成樣子,幾乎辨認不出,頓時不忍再看,閉目尋思:“五行散名為五行,也該不離五行。陰陽五行為醫家之本,唉,可惜醫術只為活人,這五行散卻只會害人?”想到此處,思及那日嶗山之中,與梁蕭相依相偎,以醫家五行之道解讀《紫府元宗》的情形,當此生離死別之際,那份溫馨湧上心頭,情難自禁,喃喃道:“宇宙之初,天地本無,無中生有,始有混沌,混沌中開,陰陽乃成;故天有日月,地成虛實,人分男女,獸為雌雄。陰陽運作,從無休止,因之四季有寒暑,日月有虧蝕……”這幾句正是《紫府元宗》開宗明義的總綱,花曉霜心情所至,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