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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笑道:“全虧西崑崙幫助,咱們的功勞麼?連一粒草籽也比不上。”眾人目光齊刷刷投注在梁蕭身上,女人們交頭接耳,風憐早已快嘴快舌,說出了來龍去脈。

梁蕭微感窘迫,拱手道:“大家出了許多力,我只是多些運氣。”歐倫依笑道:“是啊,從來做得多不如做得巧。孩兒們很辛苦,卻少了些運氣。”捷蘇等一眾戰士正覺沮喪,聽得這話,精神稍振。歐倫依又指著那名中年男子,道:“西崑崙,我與你引介,這是我兒子鐵哲。”梁蕭與鐵哲相對作禮,歐倫依又問道:“鐵哲,咱們不在,可有大事?”鐵哲道:“安吉納的突厥馬賊來犯過,但沒近營地,就被咱們打退了。”歐倫依濃眉一皺,重重哼道:“這筆賬將來再算。”

梁蕭仔細打量鐵哲,只見他衣衫殘破,手背多有灼痕,乍一瞧,不似一族副長,倒似冶鐵匠人。鐵哲再不多言,向眾人微一欠身,自去張羅酒肉。眾人人帳,席地圍坐,風憐端了一壺葡萄酒,給梁蕭斟滿,低聲道:“西崑崙,阿爸是個沒嘴的酒壺,不會說話,你別怪他。”梁蕭不解道:“我怪他作什麼?再說了,不愛說話的人,通常都很有本事。”風憐喜道:“對呀,他是勇敢的戰士,還是最靈巧的工匠。”忽見捷蘇死死盯著這邊,秀眉一蹙,轉身去了。

此次圍獵,精絕人獲得三千多匹雄壯駿馬,更得到崑崙馬神火流星,歡喜之情無以言表。當晚燃起篝火,殺羊烹牛,大開盛宴。一時酒肉飄香,光影紛亂,男男女女縱情歌舞、不飲自醉。族中長老輪番敬酒,梁蕭酒到即幹,並不推辭,也不知喝了多少碗酒,耳邊歌聲漸漸模糊,眼中人影恍惚錯亂,終於迷迷糊糊,一下子醉了過去。

待得醒來之時,梁蕭鼻間充滿香草氣息,隱約覺察有人用浸溼的毛巾給自己擦臉,一轉念,驚覺自己躺在一張氈被上,慌忙張開眼睛,正瞧見風憐白裡透紅的嬌靨,風憐見他張眼,歡然笑道:“你醒啦。”

梁蕭支起身子,苦笑道:“慚愧慚愧。”風憐忙按住他道:“你快躺下來,別亂動。”伸手端了一杯羊奶,遞到梁蕭嘴邊,梁蕭喝下羊奶,默運內功,驅走酒意,遙聽得遠方尚有鼓樂之聲,便道:“宴會還沒散嗎?”風憐笑著點點頭,說道:“你醒得真快,我當你要睡上三天三夜呢!嗯哪,你喝了好多碗酒!醉得像團爛泥……”說到這裡,她抿嘴笑道:“喝醉了還哭鼻子,不害躁麼?”

梁蕭一徵,醉後的事他一概不知,但聽起來似乎出了醜,不由苦笑,卻聽風憐道:“你哭得好厲害,每個人都聽見啦。爺爺親自把你扶到這裡來。他說,你是有大本事的人,不比我這個小丫頭,在眾人面前哭,會很難堪。他還說,你……你有許多傷心事,你的眼中,那憂鬱比草原上最大的海子還深。”她情不自禁,伸手碰觸梁蕭臉上那道疤痕,但又彷彿燙了手一般,一碰即收,滿面羞紅。

梁蕭別過頭去,淡然道:“我沒事了,你出去吧。”風憐默然片刻,邁著細碎的步子出帳去了。梁蕭待她出去,適才直起身來,望著搖曳燈火,心頭恍兮惚兮,想起諸多往事,眼中漸漸朦朧一片。

忽聽帳外傳來激烈爭吵聲,聽得出一個是風憐,一個則是捷蘇,二人精絕語說得快極,梁蕭不甚明白,忽聽風憐尖聲大叫,梁蕭一跳而起,掀簾而出,卻見不遠處,捷蘇似乎喝醉了酒,雙臂箍住風憐,鼻息粗重,眼光灼熱,風憐竭力掙扎,尖聲叫罵不已。

梁蕭面色一寒,叫道:“放開她!”他嗓音不高,卻自具威嚴。捷蘇為他氣勢所奪,雙臂略松,風憐趁機掙脫,在他肩上狠狠打了一拳,捂了臉飛奔而去。捷蘇退了兩步,按著肩頭,惡狠狠瞪著梁蕭,梁蕭目光並不相讓,沉聲道:“你若喜歡她,就不該逼她。”捷蘇握緊拳頭,怒道:“這是精絕人的事,你憑什麼來管。風憐是我的,誰也奪不走。”梁蕭見他怨毒神情,微一冷笑,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