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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出,好似軟針怪蛇,忽屈忽直,向柳鶯鶯腰腹刺去。眾人未及喊叫,便聽柳鶯鶯嬌叱一聲:“好!”忽地摘下柳笠,瞧著天狼子毛髮來勢,凌空罩落。柳笠三尺方圓,恰如一張軟盾,將天狼子毛髮一併擋住。天狼子不及轉念,便聽柳鶯鶯喝一聲:“著。”十成“冰河玄功”注人笠中,笠沿的柳條原本水分飽滿,隨她真氣所及,倏爾凝水成冰,根根直起,銳若尖槍,刺進天狼子面頰。

天狼子厲聲慘嚎,從天跌落,翻滾數匝,始才掀掉柳笠,踉蹌站了起來,但見他臉上血肉模糊,雙眼鮮血如注。天狼子但覺眼前漆黑一團,不由得驚恐起來,嗷嗷亂叫,拳揮足踢,以防柳鶯鶯上前。狼群聽到嚎聲,也紛紛聚在他四周相護。柳鶯鶯一擰纖腰,宛如飛天仙子,凌空飄出丈餘,方才慢慢落地,只因柳笠已失,她的絕世容光一覽無遺,一別十載,伊人美豔如故,眉間卻多了幾分風霜顏色。

眾人見柳鶯鶯並不乘勝追擊,均感迷惑,忽聽梁蕭嘆道:“殺一眼盲之人,非是豪傑所為,放他去吧。”柳鶯鶯被他道破心思,忍不住回頭望去,晶瑩秀眼之中,透出幽怨之意。

天狼子聽得這話,頗感錯愕,當即停下手腳,凝神傾聽下文。就當此時,一頭灰狼從他身後無聲躥起,一口咬住他的後頸。天狼子吃痛,厲吼一聲,反手將其撕成兩片,狼血噴灑,染得他遍體猩紅。剎那間,又有三頭黃狼縱起,兩頭咬他手臂,另一頭則撲向他咽喉,換作平日,百十頭野狼也休想近他身側,但此刻天狼子雙目俱盲,知覺混沌,慌亂間,咽喉竟被那黃狼一撕而破,猛然間,他只覺喉間一空,滿腔熱血一瀉而出,驟然間沒了氣力,兩頭蒼狼趁勢躍起,將他撲倒在地。群狼平日為其驅使,飽受荼毒,都是恨在心上,見狀紛紛撲上,頃刻間,只聽一陣傲嗷狼嚎,天狼子已被撕成粉碎。

這番變故突兀已極,待得眾人還過神來,又驚又怒,紛紛發出弩箭,群狼或死或傷,倖存者竄入草原深處。眾人驅散狼群,收了弩箭,瞧得天狼子的殘骸,甚是驚心。梁蕭嘆道:“此人縱使披了一張狼皮,與狼為伍,但終究是人非狼,稍一失勢,便為群狼趁乘,委實可悲。”

柳鶯鶯凝思片刻,忽道:“天狼子雖死,但這事仍有可疑之處,叫人想不明白。”梁蕭笑了笑,道:“那是自然,只因此天狼非彼天狼也。”柳鶯鶯奇道:“此話怎講?”梁蕭道:“我方才說了,這人只不過披了一張狼皮,而有的狼,卻是披了一張人皮!”他轉過身子,目視山坡上的阿莫,笑容一斂,緩緩道:“阿莫老爹,你說是麼?”

阿莫一愕,啞然笑道:“西崑崙你說啥?小老兒可聽不明白。”梁蕭道:“你該當明白得緊,我只須一招半式,便能逼出你的底細!”阿莫淡淡道:“小老兒武藝平平,閣下卻是一代宗師,要打要殺,小老兒豈敢抗拒!”柳鶯鶯皺眉道:“梁蕭,你別莽撞,先說道理?”梁蕭瞧她一眼,嘆道:“好,我便說三個道理,叫他心服。”他盯著阿莫,屈起左手拇指,緩緩道:“其一,你曾向我說過,天狼子的師父是一個道士。”阿莫嘆道:“我也說過,道聽途說,當不得真。”梁蕭抬頭望天,冷冷道:“但你從何知曉‘山澤通氣,沙中取水’的道家秘術,莫非你的師父也是道士?”

阿莫道:“這不過巧合而已,小老兒少時正巧聽人說過。再說這個秘術,閣下不也知道麼?”他這話連消帶打,頗為厲害。梁蕭淡淡一笑,屈下食指道:“再說其二,你道我為何斷定天狼子並非一人?”阿莫笑道:“閣下說笑了,小老兒這般魯笨,怎麼會知道這些?”梁蕭搖頭道:“你不魯笨,魯笨的是我。倘若機靈一些,我早該明白這其中詐術。當初我發出嘯聲,向天狼子邀戰,哪知比鬥輕功卻輸了一籌。我只道天下之大,奇人輩出,此地有如許高手,不足為怪。可惜你也瞧見了,這天狼子武功尚可,但卻遠非區區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