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子時。
孫侍書正在收卷閣值守。
和往年一樣,收卷閣需要十二時辰輪流值守,每七日一輪換,今日正好又輪到他值夜班。
不過這麼多年以來,收卷閣並沒有出過紕漏。
孫侍書開啟封箱,檢查了一遍考卷的密封,和往常一樣沒有動過。
睏意上湧,他便有些放鬆下來。
“篤篤篤。”
敲門聲傳來。
“誰啊?”孫侍書揚聲問道。
“孫侍書,是我。”
聽到來人的聲音,孫侍書走過去開門。
“王典籍?”看到門外的人,孫侍書有些驚訝,“今晚你也值守?”
王舟笑笑,進了門。
“前幾日小女病得厲害,特地同其他同僚換了班,今日就輪到王某了。”
“聽聞孫侍書今日也值班,王某特地帶來一壺好酒。”王舟抬起手中提的酒壺,晃了晃。
“前幾天小女滿月宴您有事沒去,今天給您補上!”
隨著王舟的晃動,清冽的酒香從壺口溢位。
孫侍書忍不住聞了聞。
他這個人沒別的嗜好,就是貪好一口酒,平日裡只要休沐,就會在家裡喝個酩酊大醉。
不過他還記著現在是在翰林院。
“王典籍,這不合規矩。”孫侍書搖搖頭,“若被人發現你我二人半夜飲酒,可是要掉腦袋的。”
王舟笑了笑,勸道:“這夜半三更的,收卷閣位置偏僻,有誰會過來?咱們只飲一點,全當解乏。”
孫侍書確實有些乏了,聞著不斷傳來的酒香,咬咬牙,應承下來。
左右他只喝一杯,待到明日天亮,酒氣也就散了。
兩人就著屋內的小桌坐下,喝了起來。
“對了,王典籍,我聽聞令愛身體似乎不太康健?”孫侍書喝了一口酒,說道。
聽到他問起自己的女兒,王舟面色一沉。
他女兒一出生就身體不好,不愛哭鬧,如同死嬰一般,找遍了京都的大夫都看不出是什麼毛病,妻子在家每天以淚洗面,他心中自是十分難過。
不過好在還有三皇子,只要辦好這次的事情,三皇子就會派宮中的太醫來為女兒診治。
太醫們醫術高明,肯定能將女兒治好。
想到這,王舟收斂起思緒,愁容滿面的開口:“小女的病確實難治,不過王某相信天下之大,肯定有大夫能夠救小女。”
無意戳到人家痛處,孫侍書十分羞愧,“抱歉,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孫某一定全力相助。”
“王某在此謝過孫侍書。”說完,王舟又給孫侍書倒了一杯酒。
孫侍書嗜酒,平時酒量大得很,今日不知道是怎麼了,喝了一小杯便覺得上頭,趴在了桌子上。
“孫侍書?孫侍書?”王舟輕輕推了推他。
沒有動靜。
這迷藥的效果還是挺強的。
確定孫侍書暈倒了,王舟伸手,慢慢解開孫侍書腰間的鑰匙。
拿到鑰匙,他向裡間封鎖考卷的箱子走去......
孫侍書是被脖子上的刺痛驚醒的。
“我這是睡著了?”抬手摸了摸脖子,孫侍書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王舟笑笑道:“孫侍書是不是太累了,沒喝幾口就睡著了。”
孫侍書也納悶,自己平時酒量大的驚人,今日一杯酒就倒了,估計是太困了吧。
“今日這酒就到這吧,改日我們哥倆再聊。”
孫侍書有些後怕,幸虧今日王舟在,若是自己一個人睡著了,萬一發生什麼事情可就麻煩了。
王舟點點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