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它不致命的?那時候帝國還沒研究過惰性深淵吧?”
“只是沒有大規模研究而已,”深淵希靈笑了起來,“帝國跟深淵打了這麼多年交道,可不是一直在悶頭打仗不管其他的,各個擅長科研的天區都有專門的深淵專案,只不過奧卡姆的深潛計劃是其中最大膽和領先的一個,因此存在感很高而已。其實當時有一些冷門研究組發現過惰性深淵的存在,但這方面的研究規模始終不大。歸根結底是因為惰性深淵實在罕見,又是不可再生的東西,大部分情況下研究者們連用來分析的例項都找不到,只能靠純理論來猜測,因此當年研究惰性深淵的人不多,知道它的人也不多,像珊多拉那樣全部精力都用來打仗,所有科研專案也都在研發兵器的皇帝當然就更接觸不到了。帝國上下雖然資訊共享,但每個人對共享資料庫也只是各取所需的,誰也不會全知全能。”
我當下瞭然。深淵希靈說的沒錯,惰性深淵這東西不像常規深淵到處都是,它的稀少程度簡直可以跟莉莉娜的良心相比,不說別的,神族家大業大還有那麼多年積累,他們都沒能對惰性深淵搞系統性研究,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看樣子舊帝國時代就有個別人研究過惰性深淵的事情,但由於樣本稀少再加上當年大部分人的精力都放在x計劃上,這些研究就都沒能形成氣候。留下的資料更是鳳毛麟角。要是在正常情況下,這種冷門研究應該很快就會湮沒在浩如煙海的資料裡,但由於深淵希靈是網路叢集意識,所有在資料網路上流轉的資訊都會落到她那邊。因此這些東西才被保留下來。
“幸虧你的生命形態特殊,”我由衷地感慨,“資訊就是生產力啊,而你什麼都不會錯過……於是你根據惰性深淵的性質推斷出它是不致命的?是你自己推斷的還是當時已經有這個研究結論了?”
“這個研究本來已經進入尾聲。但主管這個專案的科學家沒能做到最後,他被抽調去參加x專案了,所以最終這個結論是我自己推匯出來的。”深淵希靈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自豪,“雖然我最初只是一個類似超級管理員的程式組,但有足夠的資料資源和計算力作支撐,我本身的研究……或者說推導能力是不會比任何一個研究員差的。”
“於是你故意想讓復仇軍感染惰性深淵?為啥?”
“不管你信不信,當年我就想知道讓希靈使徒在感染深淵之後保留神智會怎樣,”深淵希靈眨眨眼,“當時只是個粗略的設想,但你可以把那看成是如今‘墮落使徒’或者‘深淵使徒’的雛形,只不過那時候我完全不敢確定感染之後的情況會是什麼樣,自然也沒有‘墮落使徒’和‘深淵使徒’的概念。現在看來這應該就是個感染程度的問題:感染嚴重,擁有神智,性情大變並且破壞慾不可控的就是墮落使徒;感染較輕,擁有神智,性格略有變化但仍保持本性的就是深淵使徒——當年我可沒想到這麼細,只是覺得假如有人能在感染之後還活著,並且保留思考能力的話,說不定就找到了抵抗深淵的新方法。然後我就這麼辦了:讓復仇軍接觸並不致命的惰性深淵。用我剛剛在資料庫裡看到的一句話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反正他們已經誤打誤撞進入一個被汙染的世界,湊巧把所有條件都湊齊,那就讓他們充當最後一次試驗的試驗物件吧。反正死不了,而且說不定就成新支族了——當年我就是這麼認為的:被感染並保留神智的希靈使徒應該算是一種新支族。只不過後來的發展有點出乎預料……”
“你沒想到被感染的只有珊多拉一個人?”我想到了復仇軍的情況,“他們的戰鬥力好像有點超出你計算了。”
深淵希靈表情很古怪:“不只是超出計算那麼簡單好麼,在那種情況下竟然能跟一座深淵之門抗幾萬年,最後珊多拉一個人跳進大門竟然還毫髮無損地出來了,這意志力簡直變……”
我面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