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鬧了矛盾,不想一問卻是洞府裡耗子成了精,嗑壞了她兩大箱衣裳,叫她十分頭疼。
我聽了這話下意識去瞥身後的一撮毛,不想一撮毛卻是面色嚴肅,道:“公主別看人家,這耗子與耗子也差別大了,人家可是田地裡的耗子,從不禍害家裡物件的。”
紅袖那裡腦子活絡,便就給桃花仙出主意道:“仙子不如去找柳少君,他可是慣會捉老鼠的,若能請的他去府上住上一段時日,您就再不會煩惱了。”
此話一出,白骨夫人那裡卻是掩口輕笑,“柳少君一去,桃花是不用煩惱了,那就該換了棗樹精煩惱了。”
柳少君風流名聲在外,縱是近來已改邪歸正,只怕那棗樹精也是不放心的。許是棗樹精也想到了此處,卻不便明說,忙就擺了擺手,道:“柳君現為大王左膀右臂,我這點小事哪敢勞他費力,不好不好!”
一撮毛卻忽從後面插嘴道:“要捉老鼠,哪裡用得到柳少君出馬,我們院子裡不是還養了只貓呢嗎,要它去豈不是正好!”
她這一說,大家才想起我院子裡還養著一隻大花貓呢,便是白骨夫人與桃花仙,也都見過的。於是,桃花仙便從我這裡把“虎大王”借了去。“虎大王”臨走的時候很是不情不願,便是紅袖也有些不捨,唯獨一撮毛十分高興,哼著小曲把“虎大王”強行塞進了桃花仙的乾坤袋裡。
也難怪,畢竟不管什麼老鼠,都是有些怕貓的。
待日子一進十月,上至黃袍怪,下至灶房裡燒火的小妖,幾乎谷裡所有的人都有些緊張起來,開始嚴陣以待。不想直“待”過了預產期三五天,我那肚子卻仍是毫無動靜。郎中診脈卻個個都說脈象平穩,胎兒康健,並無絲毫異樣。
於是乎,那穩婆便懷疑是我記錯了日子。
我掰著手指頭數了好幾遍,又叫黃袍怪也數了幾遍,怎麼算,這日子都沒有錯。確是已足十月,該生了。
倒是那狐狸洞來的胡婆子見多識廣,顯得更從容些,道:“這生孩子的事最是急不得,莫說各族孕期不同,便都是人,這長短也都還不一定呢。普通人是懷胎十月,可大凡聖人,都要在孃胎裡多呆一呆,遠處不說,只說道祖老君,那可是在孃胎裡懷了八十年的!大王非凡人,這孩兒自然也非同一般,便是在孃胎裡多待幾年,也是自然的。”
這人會說話,黃袍怪的臉色就鬆緩了許多,問道:“當真?”
“千真萬確。”那胡婆子笑了一笑,又道,“大王且放寬了心,耐心等著吧。”
這話一出,旁邊另幾個穩婆不禁都抹起了淚,當中那個膽最大的,出頭說道:“還請大王開恩,能與咱們幾個捎個口信回家中,幾年不歸家,千萬莫叫家人以為咱們幾個死在外面了。”
我這裡也是叫苦不迭,這麼大的肚子,別說等幾年,便是再長上幾個月,也是要撐破了肚皮的!
幸好,還孩子雖不肯落地,這肚子倒也沒有繼續再長,我便挺著肚子從十月熬到了十一月,又進了臘月寒冬,直至過了大年。待到正月十五那天晚上,紅袖才把元宵給我端上來,我剛剛吃了一個下肚,卻突然覺到了腹痛。
這懷了足足一年又一月的孩子,終於要生了!
第58章 誰家都有熊孩子(1)
幸好萬事都是準備了的,屋內穩婆圍著,外面名醫坐鎮,又有黃袍怪在窗外守著,我除了一心一意肚痛,再無別的心憂。就這樣從天黑痛到了天明,又從天亮折騰到天黑,直到翌日清晨,這個孩子才呱呱落地。
穩婆歡喜地衝著窗外喊道:“是個公子,是個白胖的小公子!”
窗外靜默了片刻,這才聽得黃袍怪啞聲問道:“夫人如何?”
只這一句話,卻問得我眼圈不覺發紅,強自提了精神答他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