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太后落到牆角,打起一片灰塵。
“你個孽。種!孽。種!”
趴在地上,太后一陣的咳嗽,卻是不住口的叫罵,當她再次爬到小皇帝跟前,髒汙的手欲扯著龍袍之時,小皇帝一腳重重的將人踢翻,抬腳狠狠的踩到那人心口之上。
“母后,這些年,多謝李家替朕保管著各國上供的寶物;此時逍遙王帶人去抄家,想來過不了多久,你便能看到李府那些熟悉的東西一樣樣的歸了國庫;說到底,還得感謝李家,將於家的傳家之寶,收藏的那般好!”
小皇帝眸中閃著駭人的光,那咬牙而出的話,讓寧夏垂眼不語。
於家和李家的仇,她雖是知之甚少;瞧著小皇帝對太后有多恨,也能料到當初太后行事有多殘忍。
小皇帝腳下力道加重,太后只覺得喉頭一甜,一口血便是噴。了出來。
瞧著小皇帝收腳之時,寧夏只道他是發洩的夠了,可聽到他說的話時,她慶幸方才沒有因為一時的同情,而被他騙了過去。
“母后,兒臣定會隨時關注流放逆賊的情況。定會每日過來,與你說說那些人的結局。”
當年他承受過的痛,如今,要一樣樣還諸於太后。他也要太后親身經歷這剜心之痛,再含恨而亡!
睚眥必報之人,豈會輕易崩潰?世人都是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一國之君,在女人面前掉淚又如何?只要能助他穩固皇位,沒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小皇帝的話,換來太后厲聲尖叫,面上猙獰之色,伴著不正常的瘋狂。
寧夏退於一旁靜靜的等待著,不出所料的,太后,瘋了。
爭了一生,算計了一生,到最後,一切陰謀,一切算計,卻換來李家的滅亡,她如何承受的住?
關在這殿中的日子裡,受盡了折磨;而李家,是她唯一的希望;心中有希望,她便能撐的下去。
可如今,李家滅亡,希望破滅,她所在意的親人,將面臨非人的折磨,她如何承受的住?
“於珊你個賤。人,你膽敢算計本宮!本宮乃一國之後,你區區一個貴人,膽敢算計本宮!”
那人指著虛空,一陣的叫罵,猙獰的面色,宣洩著當年之恨。
小皇帝退於一旁,靜靜的看著太后發瘋,寧夏不發一語的走了出去,站在外間,聽著太后的瘋言瘋語。
記得以前聽人說過,瘋子會在自言自語之中,將以往做過的,記憶最深的事一件件說出來。
她不管太后是真瘋還是裝瘋,她只想試試,有沒有機會知曉當年莊家之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裡頭的人時而厲聲咒罵,時而得意而笑。
小皇帝將夜明珠收了起來,立於她身側,並不言語。
“錦美人?呵,那個賤婢,仗著一副狐。媚模樣,勾了皇上的心神,此等狐。媚。子,死有餘辜!”
“皇上,臣妾盡力了,宣貴人私通他國,竟是要毀北煜江山,臣妾只能將其暗中處死啊,皇上,皇上信我啊……”
“太后,皇上要殺莊將軍,與臣妾何干?臣妾也是按皇上吩咐辦事啊,宇文瑾那信物,莊家小姐已然拿回了府中,那玉佩上的密語若是昭告天下,莊家哪怕是死,也不能平民憤吶!”
等了足足一個時辰,太后那瘋言瘋語之中,只得出這幾句關鍵的話。
本還想再聽下去,小皇帝卻是拿出了夜時珠,“阿姐,走吧。”
再聽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如今知曉那玉佩之上有密語,便夠了。
出了清和殿,只見空中的雪,下的越發的大了。
展開手心,看著飄落到手中的雪花,寧夏緩聲說道:“皇上,若是沒料錯,宇文瑾年後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