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獄警。”正在收拾行李的卡普蘭抬頭,冷靜地介面道,“不過……”他略微皺眉,盯著卡洛斯,“他說的有理有據,思維清晰,你是從哪裡發現端倪的?”
“手,確切地說,是手上的繭。”卡洛斯攤開大掌,我看到他的右手食指以及大拇指那裡有厚厚的繭,“像我這種常年握槍的人,手上這種部位的老繭就會很厚。而獄警的話,長年握著警棍巡邏,掌心、五根手指的指腹就會有繭。”
他抬起都直視著我們,眼神篤定,“剛才邁克爾的手很光滑,沒有一點繭子。”
除了安琪拉還一臉懵懂,其他人都露出瞭然的神情。
我眨了眨眼,頓時明白過來。我勒個大去,敢情這個溫文爾雅的監獄長,尼瑪壓根就是個犯人,說不定還原本就是犯人中的boss?!
回想今天圍著我們的那群人中,不過兩個穿著獄警制服的人,其他全部是穿著囚服的犯人,在獄警和犯人人數極不平衡的情況下,要能摒棄犯人與獄警之間的嫌隙,還有能耐服眾,這個人必定相當有本事才行。
所以穿著獄警服裝的不一定是獄警,也有可能是犯人boss!
我就說怎麼覺得今天卡洛斯和邁克爾一照面就格外警惕,還臨時編了各種謊言來證明我們如何團結一心,在表明身手的同時又竭力掩飾他和吉爾身上帶著的軍人氣息。
是為了麻痺對方吧。但是隻從手掌的繭子來判斷,一口斷定邁克爾的真實身份未免太武斷?
卡普蘭幫我說出了疑惑,“但光從這點不能絕對肯定,監獄長應該在辦公室待的時間比較多,不用親自握著警棍巡視監區。”
“的確,我也考慮到這個問題,”卡洛斯冷靜地點點頭,隨手一指視窗,“不過不管他到底是監獄長,還是囚犯頭領也好,有一件事,他肯定撒了謊。”
我們不約而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一排狹小的窗戶正對著外面的崗樓,那裡亮著一盞瓦數挺大的燈泡,即使是夜色中也將周圍照的很清楚,只見崗樓那裡垂下一條繩子,懸掛著一個衣衫襤褸,腐爛得差不多的白骨架子。
我的瞳孔驟然緊縮。
我想起卡洛斯望窗外看了一眼後,神色就有點變了。我現在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那個骷髏身上的衣服並非監獄的警服或者囚服,而就是一般的T恤牛仔褲。
這說明這個人是外來的,被吊死而不是被一槍打死,說明並非被感染的喪屍。
卡洛斯問邁克爾是否有其他車隊停留過,他回答有過,但又說很快就走了。
可也許事實是……他們進來之後,就再也沒法出去了。
殺人劫財。
四個字驀地浮現在腦海中,與此同時,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我擔憂地望向卡洛斯,他用力吸了最後一口煙,丟掉菸蒂狠狠碾了碾,決然道,“看來要儘快離開這裡才行。”
眾人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原以為找到個可以安身休憩的地方,沒想到卻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窩。
唯獨吉爾神情未變,聲音冷凝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早點睡,養足精神才好應付接下來的麻煩。”
雖然吉爾平時給人高嶺之花不容親近的感覺,但這種讓人忐忑不安的時候,望著她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我也覺得心裡跟著鎮定下來。
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卡洛斯吉爾他們也不是吃乾飯的,再不濟壯哉我大舔食者還杵在這兒呢,變個身代表正義懲罰邪惡,壓倒蹂躪三十多個壯漢也是分分鐘的事兒╮(╯▽╰)╭(想歪的自己去面壁!)
所以,一定沒問題的!
我心裡一鬆,看著大家紛紛走進已經收拾好的牢房,也準備跑到門口去坐著給大家守夜,然而剛跨出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