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竇家存不存在他都根本無所謂,反正沒有了竇父,竇百合一樣會侍候他,以至於到了後來他親生父親出現時,他毫不猶豫的就忘了竇家的仇,站到了所謂的大義那一邊。
這會兒他吃了苦頭,知道了自己現今從錦衣玉食的竇家大少爺變成了躲在山林中只有吃半生熟的動物屍體充飢,他才會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他才會明白他的親生父親毀去了他什麼,就不相信這樣一個吃過苦頭的孩子,在面對往後他親生父親出現時,他還會只剩感恩與感激,百合看著竇海歌眼中一日比一日更深的怨恨,冷笑了起來。
都說孩子是不記仇的,可是竇海歌這段時間卻很敏銳的感覺到了百合對他的冷淡,他開始時還會發一發大少爺脾氣,到了後來發現自己發脾氣不止沒有用,反倒可能會被百合喝斥以及教訓時,他也就漸漸的將自己的脾氣收斂了起來,但這種收斂並不是像劇情中那樣他被竇百合的行為感動了,所以發自內心深處的真正願意改變,他此時並不是改變,而是開始學會了怨恨,尤其是百合每天吃著蛇群撿來的果子,他則是默默的吃著那些小動物屍體的肉時,竇海歌心頭更恨。
開始時他還感覺不公平鬧騰過,但鬧了也沒有用,百合根本不會理睬他,竇海歌第一次感覺竇家沒有了之後,他的日子開始不好過了起來,原本竇父的死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只是感覺看不到一個平時熟悉的人了,直到這會兒有了竇父在世時以及不在之後的對比,竇海歌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他每天揹著百合都在哭,有時也開始恨起那群黑衣人,幾天的功夫下來,竇海歌身上髒兮兮的不說,整個人還迅速的瘦了下去,而百合在用藥敷著斷骨處,又接連養了大半個月後,自己已經可以撐著樹杆,起身慢慢走動了。
這邊山谷不能住了,因為蛇類太多,四周佈滿了腥氣不說,而且幾天前樹杆上掛著的那條被百合壓死的大蟒蛇開始腐爛,蛇身散發出陣陣的臭味兒來,若不是百合在傷口沒好之前不敢隨意換地方,她早忍不住離開了,這會兒身體大概可以動了,她指揮著竇海歌撿了好些稍粗的樹枝回來,讓他在石頭上磨尖之後,又捉了幾條蛇取了些毒液抹在這些樹枝上,自己拿了兩根撐著當柺杖,這才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半個月左右的地方。
離開了原本的地方之後,百合才發現這片崖底蛇類太多了,興許是這邊樹木繁茂,位置潮溼的關係,蛇群在此地繁衍了下來,四處都能看到一團團絞在一塊兒的蛇,竇海歌渾身發毛,緊緊拉著她的衣袖邊,百合本來是不怕蛇的,但因為數量多了,也難免背脊發寒,走了半天時間走出這片樹林時,前頭聽到了水流的聲音,附近並沒有人煙,兩人走路的響聲都能傳來回音,靜得讓人有些毛骨悚然。這邊就是一個巨大的峽谷,前後都是峭壁懸崖,後方是大片的樹林,前頭則是一片水潭,水流從半山腰中湧出來,流落到下頭的潭中,濺起點點輕煙。
百合走了半天實在是走不動了,受傷的腿腳處開始疼了起來,她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許多石頭上長著青苔,那峭壁高得幾乎看不到頂,只能看到半山腰的雲彩,這會兒要想上山去肯定是不可能了,只有暫時在崖底住著,等有一天自己功夫練好之後,再想辦法重新爬上去。
竇海歌看她不走了,臉上露出幾分不滿,但卻又不敢表現出來,百合最近像是變了個人般,他撒潑時會捱打了,而且打起他來絲毫不會手軟,這會兒又沒有竇父幫他喝斥女兒,他一個小孩兒又打不過,只得忍了下來,半個月中竇海歌對百合既有恨又有些怕,此時看她坐下,竇海歌強忍了厭惡與恨意,忍不住催促:
“姐,走不走啊,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去哪兒?四處人都沒有,你還能走到哪裡?你要是不想呆下來,自己滾!”
百合冷笑了一聲,伸手按了按自己斷腿處,身上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