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府。 蘭姨一臉自責:“小姐,都是我的錯,竟然引狼入室,害了郡主,請小姐責罰。” 陸明瑜握住蘭姨的手:“蘭姨,這罪不能到我這裡請,我已經出嫁了,現在越國公府裡,珍璃才是女主人。” 不是她不擔心珍璃,也並非她怪罪蘭姨。 一來,這出嫁的女子,要少管孃家的事情,不論是為了孃家人好,還是有個人的考量,孃家的事少摻和,這樣矛盾才少。 二來,苦主是珍璃,且珍璃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只有珍璃郡主才有權利決定蘭姨是否有錯,有多大的錯,以及是否應該受責罰。 蘭姨聞言,愈發的無地自容:“小姐,奴婢心急了,竟險些陷小姐於不義之地。” 其實蘭姨也是慌神了,所以才會做出這般不妥之舉。 她倒不是擔心責罰,而是真的因為愧疚自責,才會這般慌神。 這時,陸溪柔聲勸道:“為了給小主子找奶孃,蘭姐姐你忙碌了幾個月,不僅身份背景要查,便是身體也要幾次三番請大夫檢查調理,方方面面都小心謹慎,沒有任何不周到的地方。” “發生這樣的事,你一定比任何人都難過,等郡主情緒好一些,我與你一同去請罪。” 蘭姨點點頭,正要說什麼,珍璃郡主被貼身侍女扶著走出來。 陸溪和蘭姨連忙迎過去:“郡主,您怎麼起來了?身子還未好全,萬萬不可。” 珍璃郡主看向陸明瑜:“我想和小舅母說說話。” 陸明瑜緩緩起身,面上含笑:“你們別這麼緊張,嫂嫂適當走走,對她的身體恢復有幫助。” 說著,陸明瑜走過去扶住她:“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了,那些話不必說,你我之間怎會在意這點小事?” 珍璃郡主就著她的手,漫步走到椅子前坐下:“便是你不在意,我也要同你說句抱歉的話,你我是至親至密之人,更要互相在意。” “小舅母,對你態度不好,是我的錯,我同你道歉,希望我那些話對你的傷害,能慢慢消弭。” 陸明瑜坐到她身邊:“道歉我收到了,這事翻篇。” 珍璃郡主垂下眼瞼:“小舅母,母親說我這是病了,我的病要緊嗎?以後會不會也總是這樣,喜怒無常……”看書溂 陸明瑜拍拍她的手:“你既然已經會擔憂這些,說明師父的藥有效,所以你的情緒已經穩定很多了,這才有心思考慮這個問題。” “但是師父也說過,這病需要花很多的時間治療,才能完全康復,不要心急,慢慢調理。” 珍璃郡主乖巧地點點頭,隨即小心翼翼地問:“小舅母,三個小寶喜歡你嗎?有沒有一看到你就哭。” 陸明瑜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她知道,這是奶孃那些話起的作用。 身為母親,哪裡受得住孩子與自己不親? 奶孃的那些話,看起來是無心之失,也顯得蠢鈍無比。 然而殺人誅心,哪怕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只要找準角度,都能比天下任何利刃都鋒銳。 試想一下,若是大長公主沒有一直盯著,叫那奶孃不時往珍璃心口扎一刀,加上珍璃本身的情況,這人不得崩潰了? 不管奶孃說的離間計有沒有效果,那祥寧郡主的出發點也沒錯。 若是感情不夠深的夫妻,丈夫怎麼忍受得了瘋瘋癲癲的妻子?早晚不得把耐心耗盡,另覓新歡? 這祥寧,還真是夠毒的,與當年的白漪初有的一拼。 思及此處,陸明瑜告訴珍璃郡主:“三個小寶,大寶很獨/立,基本不用我管,二寶很頑皮,我也管不住,三寶很嬌氣,實在粘人得緊,我有事也是頭疼。” “我不知道他們喜不喜歡我,因為他們還太小,說他們喜歡,也無法確定,說他們不喜歡,畢竟血脈相連。” 珍璃郡主有些苦惱:“小舅母,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孩子沾我就哭。” 陸明瑜柔聲說:“誰也不是生下來就能成為好母親,都是慢慢學的。” “我剛生他們那會兒,抱著襁褓手都是顫的,覺得可怕,也覺得不可思議。” “好容易這幾個月過去,才能學會抱著他們不再膽戰心驚,不瞞你說,我也擔心他們不喜歡我。” “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們好好養育他們,做個盡責的母親,這心就是安的。” 珍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