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暑往,秋走冬降。夏天的熱氣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消散,家中被拘束的小孩子們也都像野馬一樣狂奔而出,呼呼啦啦一幫,各自都在找著自己的夥伴,招貓逗狗好不熱鬧。而稍大一些的孩子們則乖乖巧巧的跟著自己的大人向著田地走去,繼續每日的勞作,稚嫩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憤慨,只是覺得自豪,自己可以像大人一樣有用。柯家是個例外,無論是多小的孩子,除了繼續上私塾的柯亞魯和柯亞清,都跟著大人去了田地,因為收穫的季節到了,家裡之前多開了兩畝地,自然活變得更加的繁重,就連柯亞魯和柯亞清都想著先做農活,只是被家人們拒絕了。
莊稼地中的景象充滿生機勃勃的力量,只是收穫的糧食卻沒有那麼可觀。被夏日的烈陽所影響,這次的秋收到底更差了。每家每戶的人看著地裡的高杆子都忍不住嘆一口氣,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莊稼人都是靠老天爺吃飯的,老天爺給你多少你就吃多少。
柯家的當家人柯浦東捏了捏手裡的穗子,有的癟癟的,有些不是很大,大約只知道了什麼情況,一聲令下,柯家人開始了秋收的第一天,孩子們力氣小割不了,便在後面跟著大人撿掉落的穗粒,家中的女人除了袁南桃剩下的都來了,在地頭用繩子將割下來的長杆捆綁住。一家人忙的熱火朝天。正在勞作中聽見遠處傳來聲音。眾人抬頭望去,是黃家和李家那邊發生了什麼。
看見那邊聚了一些人,想著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柯家柯江海、柯江武和姜黎走過去,柯亞達見此也拽著柯緣過去了。黃家與王家的中間地頭上站著一群人,被圍在裡面的是黃家人和王家人。
“你們家可是好大的臉,自己的糧食不夠就跑到別人家的地裡撿便宜”王家的大兒媳婦叉著腰喊著。
“你們家可別平白誣陷人,我們都在地裡做活,誰有那時間去撿糧食”黃家反駁道。“還有你拽著我們家大丫幹啥,看著大人不在就欺負小孩啊”。
“說的真可笑,我欺負你們家小孩,要不是你們大人叮囑,小孩能知道上這兒來偷嘛”王家二兒媳婦翻了個白眼,看向站在中間的黃大丫。
“你說偷就偷啦,我還說你們家誣陷呢,有證據麼”黃家小兒媳婦抱著胳膊不屑一顧。
“還想不承認,這大丫兜子裡的都是從我家這兒撿的”說著還上手扯了黃大丫的衣兜,本就開線的衣兜被扯壞,兜裡的糧食撒了一地,黃家人見此臉色一陣黑一陣白。“看看,大傢伙都看看,證據就在這兒”。
人群也發出一陣議論聲。站在中間的黃大丫本是低著頭,等到了這個時刻心中才有了一絲惶恐,她只是肚子餓,想著不撿自己家不會被發現,沒想到還是被抓住了。她抬起頭想要辯解什麼,視線卻被人群中的柯緣黏住,臉色突然爆紅,竟然被柯緣看見了,心中的羞恥感爆升,被這個討厭的人看見,心中羞恥卻又暗恨。
“誰說是你家的糧食,我還說是我家的糧食呢”黃家的小兒媳伶牙俐齒的很。
“你們家可別不認賬,我可是在我家地裡發現她的,小小孩子心眼子倒是不少,知道躲在高杆子後面,要不是我眼神厲害怕不是都叫你家偷回去了”王家大兒媳再次放出重彈,人群中也傳來聲音“原來是在地裡發現的,這回可是沒跑了吧”“這孩子還小,估計是黃家人攛掇的”“小小年紀不知羞上人家地裡偷糧食,不知羞啊”“這以後可別讓自己家孩子跟她玩,這要是被帶壞了,到時候能惹上一場禍事”,眾人的聲音在黃大丫的耳邊響起,她不再掙扎辯解,只是怪時運不好,被發現了,而且自己是小孩別人也不會怎樣。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件事沒辦法徹底解決,畢竟只是在地裡發現黃大丫,沒法確定兜子裡的糧食都是他們家的,王家只能嚥下這口氣。“行啦,還嫌地裡的活不夠多麼,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