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那刻,她只想到皇甫枝。
「其實,我真不介意小安和景小姐相愛。我祝福她們。」聽罷,劉卓凡認為皇甫枝也是瘋了的。
「你為她做了那麼多…」
「卓凡。」皇甫枝以她那瘦弱的手按住了劉卓凡,「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楞了楞的卓凡搖頭。
「我不明白。」
「我殺第一個人的時候,我二十一歲。」她收起了手,笑著,「然後,我殺了無數的人。殺夠了,我就收手。那年,我還是二十一歲。就此而已。」
就此而已。
劉卓凡沉默,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只看著皇甫枝的臉。她還是帶著笑意,喝著茶,心態淡然,像是在說著其他人的故事般不帶感情。對她而言,確實,這些事都沒什麼感情可言;都是讓她身心麻木的往事。
「你可以說,我為她做了很多事;也可以說,我沒為她做任何事;更可以說,我把她毀了。」
「或許殺人是不對,但你確實因為她才會這樣做。」
「卓凡。」皇甫枝以她那雙銳利的眼睛看著卓凡的雙目,彷佛要從中穿透一切,「我用了這十多年去學會一句說話;到現在,我還在學著。」
「一句說話?」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她笑著,又按住了卓凡的手,「很多事情,都只是一念之間的差別。」
一念之間。
那個夜晚,卓凡就是想著皇甫枝說的這四個字,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成眠。她大概意會皇甫枝所說的,也明白只需心態上的改變,一切便會跟隨著改變。但,人不就一直是自己思維的寵物,難以逃出這樣一個自己為自己建造的牢籠嗎?聽起來容易的事情,根本是無從逹成的,不是嗎?
「我認識的小安,因為執著而變成了今日的康以時。她的心麻痺了,無法去愛任何人;直到她遇上了你和景夕遙。你們讓她重新去愛別人,但也令那執著顯得荒謬之餘亦合理。」
「荒謬之餘亦合理?」
「在此,我反而是個讓這股執著更明顯的人物。無論理智上,小安有多尊重我,打從心底,她討厭我,是理所當然的。」
「她討厭你?」
「大概她自己也不察覺。」皇甫枝牽強地笑了笑,喝著茶,沒再說下去。
忽然便想起宿醉的自己把康以時壓在她的大床上強吻;康以時摟著她的背項,順應著她,回應以同樣熱烈的吻。那舌頭糾纏在一起的感覺就這麼湧上來,讓空氣變得稀薄;她彷佛再度感覺到康急速的心跳聲和那顛簸的呼吸。她那懷抱的溫度是卓凡喜歡的,總能讓她得到需要的安全感。她喜歡康以時,無從否認;亦因此感到更為無奈。
「就像小安自己一樣。」皇甫枝說,笑著。
第11章 11
偌大的窗前,康以時從後擁著景夕遙,讓她背靠著她的胸口,貼著她的臉,閉上眼,靜聽著喜愛的爵士音樂。康以時也閉上雙眼,緊抱著景夕遙的腰肢。她沒想到,景夕遙和皇甫枝這兩個性格丶背景都回異的女人,竟同樣鍾情爵士樂,尤其小號和大提琴合奏。
同一首曲,在皇甫大宅她已聽過無數次。如牛油般細滑的小號音色,配上大提琴含蓄的悽怨悲鳴,從來無法留住康以時的一刻心靈平靜;來到這刻,在景夕遙的旁邊,她才有這樣的心神好好欣賞,也終於聽出當中的浪漫。
「在想什麼?」在曲子的終結,夕遙稍稍側著臉,親吻康的臉,如水般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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