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臉上蝕骨的寒冷嚇到,結結巴巴了半天才道:“大,大約三十出頭的樣子,個子不大高,跟慕容少爺差不多,卻比他壯得多,手臂有他兩個粗,雖然蒙著面,卻能感覺出他滿臉的煞氣。”
一個身高七尺,身形壯碩,滿臉兇狠猙獰的男子形象浮現在了亦萱的腦海中。
可是這樣的人多如牛毛,要在茫茫人海中去尋,無異於大海撈針。
“哦,對了,他手上有很多繭子和傷痕,且不像是習武,像是做慣了粗活的!”瑞珠連忙補充。
做粗活的?
那便證明不是專門被僱殺人的刺客。
亦萱突然靈光一閃,一個人的形象猛然浮現在腦海中,她已經隱隱猜到了是耍
那便是王麗盈心腹習蘭的丈夫——平海。
上一世平海跟著王麗盈,為她幹下了多少樁腌臢醜惡之事。但凡趙府那些對父親透露一點愛慕之意的丫鬟,最後無不失蹤,不知去向。甚至就連她親哥哥王賦安房裡的事情她都要代管,常氣的王夫人暴跳如雷。
若剛剛躲在馬車上的那個人真是平海,也就是說是王麗盈想要對她不利,想要取她的性命?!
亦萱唇邊當即浮現出一抹笑意,冰寒蝕骨,透徹心扉。
王麗盈,好好!你居然有這樣的膽子,我還真是低估了你!
“姑,姑娘”瑞珠被亦萱臉上的狠辣嚇到,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忙開口喚了一聲。
亦萱忙收斂情緒,衝瑞珠安撫地笑了笑,“沒事,這件事我會報官,一切交由官府查辦,絕不會叫那賊匪逍遙法外。”
“可是我們沒有一點證據,我甚至說不出他的長相,京城人那麼多,如何能查的到?不要到時反而惹怒了那賊匪,對我們更加不利了。”瑞珠有些害怕,不敢報官,只想不了了之。
亦萱便道:“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再說你不是還用髮簪劃破了他的臉麼?這便是一個很好的物證!還有,車伕也是一個人證。”
瑞珠見亦萱說的鎮定坦然,稍稍安了心,補充道:“那傷痕是在左眼角處,我本是想戳他眼睛的,結果偏了下,就劃破了他的臉。”
亦萱看著瑞珠,心疼地笑了笑。別看瑞珠現下這麼害怕無措的樣子,當時定也是拼了全力的,從上一世她替她擋了王麗盈一刀,她便知道瑞珠是個不認輸的烈性子。
於是站起身,拉過瑞珠的手,緊緊握住,誠摯又真心道:“瑞珠,以後我再不會叫你有什麼危險!”
瑞珠含著眼淚點頭,哽咽道:“幸好這次是奴婢,若是姑娘的話…奴婢都不敢想下去。幸好!”
一旁的研碧見狀,哭的越發傷心,上前緊緊摟住亦萱和瑞珠,道:“幸好大家都沒事!”
亦萱環抱住她們,嘆了口氣,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淚,久久不能言語。
上一世這兩個丫頭的恩情,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即使這一世要她去死,她也不會讓她們出了意外。
孫明珠進屋的時候,恰好看到了主僕三人抱作一團痛哭的模樣,她一眼便瞧見了中間穿著粉色印花織錦兔毛領褙子的小丫頭,白玉般的面板細膩如瓷,湖水般的眸中水汽氤氳,鼻尖因為哭泣微微泛紅,一副嬌俏可愛的樣子。
她不由笑了笑,這樣子才像是個十歲的孩子嘛!否則她都要以為這丫頭跟她是一個地方的了!
“都嚇哭了吧?那小男孩沒事,剛剛服了藥,已經恢復了氣息,睡一覺便可以回去了。”她推門進屋,手裡拎著幾包藥材。
亦萱鬆開瑞珠和研碧,理了理凌亂褶皺的衣衫,忙上前福了福身子,謝道:“大恩不言謝,小女趙侍郎府趙亦萱,日後姑娘有什麼事儘可以去找我,我必當竭力幫襯。”
“姑娘?我這歲數都可以做你母親了!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