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進入院。”
康浩聽得吃了一驚,連忙推開杯盞,長身欲起……
逍遙公子突然伸手將他攔住,低笑道:“康賢侄,你可不能走,咱們還有好多話要談哩!”
康浩駭然失聲道:“你們是——”
逍遙公子笑道:“你先別嚷,仔細看看咱們是誰?”
康浩定神看了好一會,又回頭望望那呂師爺,心裡忽然一陣狂喜,激動地叫道:“原來是四叔和六叔!”
逍遙公子吃吃笑道:“總算沒白疼你,還記得咱們這些沒出息的叔叔!”說著,抹去臉上易容藥膏,敢情這位“逍遙公子”竟是飛蛇宗海東,呂師爺卻是鬼臉書生黃石生。
康浩驚喜交集,撲翻跪倒,硬聲道:“真想不到會是兩位叔叔,中州一別,想煞小侄了。”
黃石生急忙探手相扶,感慨的道:“咱們尋你尋得好苦,你三姑被砍斷一隻左足,咱們也險些喪生在紅衣火炮之下,千里迢迢,九死一生,彷彿做了一場惡夢,所以剛才在東院相遇,咱們幾乎不敢相信真的是你!”
康浩含淚問道:“駱伯父和三姑他們現在何處?”
黃石生道:“三姑斷足殘廢,現已和奪命雙環以及田娥等一同被護送回保定去了,你駱伯父和李七叔則因身具特徵,易容較難,故而沒有同來,如今都在終南山中等候訊息。”
康浩奮然道:“四叔,咱們現在就去見他們,好嗎?”
黃石生搖頭道:“光天化日之下,不可魯莽,等夜晚再說吧! ”
康浩問起孟三姑斷腿緣由,黃石生也詢問康浩脫險經過,彼此互述別後遭遇,感慨萬端,稀噓不已。
尤其康浩得悉孟三姑為了自己,竟被醜潘安羅凡砍斷一隻左足,而自己卻在河底甬道中反助羅凡脫身,憤慨之中,又增無限悔恨。
黃石生安慰道:“大丈夫恩怨分明,原是應該的,三姑雖然斷了一隻腳,她若知道你已經平安無恙,相信她會含笑釋懷了。”
康浩嘆道:“小侄只覺得人與人之間,恩仇界線,太難分辨,譬如羅凡與我無仇無恨,僅為了霍玉蘭一面之辭,便欲將我置之死地,可是,那冉肖蓮,卻在危急關頭,不惜冒險救我脫險,究竟他們誰算對我有恩?誰算對我有仇?真叫人無從論斷。”
黃石生忽然目光一閃,道:“你提起冉肖蓮,我倒想起一樁怪事,當咱們得神鷹之助,追蹤趕到封城外那座莊院的時候,因為去遲了一步,復仇會主已經焚莊逃走,火勢熄滅後,卻在一間石屋內,發現一具女人的屍體……”
康浩大驚問道:“那具屍體像什麼模樣?”
黃石生道:“屍體的頭顱,已遭內家掌力擊碎,面貌無從辨識,但在背被卻被人用利刃刻劃了四個字,寫著‘抗命者戒’。”
康浩心頭一震,失聲道:“一定是冉肖蓮——她捨命救我脫險,自己竟遭了復仇會的毒手……”
語聲一陣顫抖,悽然又道:“唉!這可憐的女人,一生受盡了欺凌和屈辱,想不到臨死也如此悽慘。”
黃石生卻微微一笑,道:“你說她死得可憐,我倒以為她死得奇怪。”
康浩詫道:“怎樣奇怪?”
黃石生笑著從懷裡取出一封信,說道:“你先看看這封信是誰寫的?”
康浩見那封套上寫著:“留交巫老前輩親啟”字樣,連忙抽出內箋,其中也只有寥寥數語,寫道:“復仇會主即一劍堡主,欲求確證,速往終南。”
箋內未落姓名,但字跡娟秀,一看即知是出自女子手筆。
康浩愕然道:“這封信是從哪裡得到的?”
黃石生道:“咱們由那座莊院折返客棧,這封信已經存放在櫃上了,據客棧掌櫃說,送信人是個少年書生,而且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