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厲劍進來,轉身說:“你又來幹什麼?”
厲劍不看歐鵬,正對著彭爸,說:“我來照顧他,你回去照顧你女兒吧,我剛才去看了她。”
彭爸一個巴掌扇了過來,正打中厲劍的左臉,厲聲呵斥道:“你到哪兒看到竹子的?你他媽的都跟她說了什麼?”
厲劍沒有躲閃,也沒有捂臉,平靜地說:“什麼都沒說,只是向她請罪,只是想要……希望她……”厲劍低下頭。他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了不讓自己更加內疚,還是要跟歐鵬共進退?
冒失了。其實也許會更加傷到那個女孩子。
彭爸第二個巴掌又輪了上來,這一次,厲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仍然很平穩地說:“她好像挺過來了……你去陪著她吧。歐鵬逃不掉的。他的家在這裡,他的工作還沒有廢掉。我會在這兒守著。無論你準備怎麼辦,我們,都在這兒等著。我們會接受該有的懲罰。”
彭爸的手腕幾乎要斷掉,恨恨地甩脫厲劍的掌握,一摔門,走了。
厲劍吁了一口氣,這才回過頭看歐鵬。那廝縮了一下脖子,又呲牙咧嘴,似乎怕了,然後痛了。
厲劍看著房子有兩張床,便慢慢地摸到另一張空床上,小心翼翼地坐下,然後躺下,看著天花板,不想說話。
歐鵬也沒有說話。鎮定劑的藥效已過,肩膀劇烈地疼了起來。他想要側過頭看厲劍,卻動彈不得。肩膀好像要斷了一樣,猶豫了一會兒,才問:“你怎麼來了?跟我這個岳父老子過過招了?去看竹子了?她還好吧?”
厲劍沈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怎麼能那麼傷害那個無辜的女人?你怎麼還敢跟她爸爸談條件?”
“不然怎麼辦?做都已經做了。誰讓你不小心要中彈的?如果你沒事,我怎麼至於要自毀前程自己討打?”歐鵬耍無賴:“過個三五年,我不定就把你給忘了。那樣,才是皆大歡喜呢。”
厲劍被嘔得做不得聲,哼了一聲:“哼,你牙尖嘴利是不是?那個女孩子,也許這一關熬過去了。她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你是不是沒事了。”
“我當然沒事啦,就算有事,也不能跟她說,跟她老爸說就行了……”歐鵬嘆了口氣:“她爸特幸災樂禍,說我左胳膊沒啥用了。但願他沒有跟他女兒那麼說。其實吧竹子,都傻了。我本來想著,她要打就打要罵就罵,反正她個女人,粉拳秀腿,我傷不到哪兒去,沒想到她一聲不吭,拿了刀子就砍。如果我不是下意識地躲了一下,說不定……厲哥,你就只能看到我的骨灰了。”
厲劍輕聲地嗯了一下。痛。身體痛,心裡痛。歐鵬說得輕描淡寫的。只是那家夥雖然三觀不正,也是不願意傷害別人的吧,最起碼,是不願意面對面地傷害,不願意心裡愧疚。儘管那家夥心腸挺歹毒,不過……“
“然後她就呆了,傻了……她爸帶著人一進來就給了我兩拳……我靠……這是個機會。我已經受了那麼重的傷,不扳回來一點不甘心。我那個岳父,也不是什麼好鳥。”
“他要整你,多的是法子。”
“知道。我的仕途,如果還有仕途的話,到此打止了。就算他不把我出櫃的事張揚出去,我跟竹子一離婚,他再對我不待見,好多關係就完全不是關係了。我最大的希望,是能夠保住工作,然後慢慢弄,大不了調動,去下面的市裡,或者……我跟你說,你要跟我撩攤子,我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嗯。”厲劍說:“我總會回來找你的。”
歐鵬眼眶一熱:“你去找竹子幹什麼?”
“不知道。”厲劍淡淡地說:“虧心吧。其實我早就應該知道你有主了,卻一直故意無視這點。我也虧心,虧心加上難受。想著,那姑娘不曉得憤怒發洩出來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去……也讓她洩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