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思考,在掂量,在權衡。
他在仔仔細細的測量著天平的兩端,想要從“朋友”這個詞和“危險”這個詞中作出比較。知道哪一個詞更重,哪一個詞更輕一些。
他很猶豫,也很迷茫。而更多的,則是看不起現在在猶豫的自己。因為理智不是經常告訴他嗎?
當任何東西和“危險”作為對比之時,永遠,都是“危險”的分量更重。
《那麼,只要在今天天亮前找到誰是兇手,不就好了嗎?》
在白痴猶豫之時,那邊的小麵包卻是已經率先做出了決定。白痴不相信她會不明白“危險”這個東西的分量。但她的這個決定,卻是下的如此之快,沒有任何的猶豫。
《叭叭,如果叭叭要回去的話,叭叭就回去吧。不過麵包要留在這裡。》
小麵包笑著,翻過牌子。
《黯小姐姐不是兇手。麵包也已經知道了部分答案。麵包相信叭叭也知道了。但既然叭叭不肯管,那麵包就要管。在今天太陽昇起之前,麵包一定找出真正的兇手給叭叭看!》
帶著無比的自信,小麵包拉住哭哭啼啼的莉蘿的手,笑了。
而看著這個笑容,白痴心中的那架天平也是在頃刻間崩潰。他緩緩的搖了搖頭,終於嘆了口氣,轉向那邊的黯。
“告訴我吧。”
冷淡的字眼,從嘴裡吐出。
“事情的全部,你能夠記得的任何東西……任何的細節。”(!)
040,案發現場
破碎的房間裡,依舊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白痴坐在黯的床畔。閉著眼,靜心的聽著她嘴中說出的任何一句話。小麵包也是趴在床頭,表情嚴肅的聽著。旁邊的莉蘿拉著她的手,死死的,不肯鬆開。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知道一醒過來……自己就躺在這裡了……”
黯小聲的說著,極力回憶。
“那個時候房間裡很黑,很暗……我的頭卻好痛……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我是喝醉了……所以,我想要開啟燈,看看自己到底在哪裡。可我一開啟燈……就看見……”
黯閉上眼睛,沉默片刻之後,再像是鼓起極大勇氣似的看著自己的右手。
“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看到了我手邊的那把刀子……以及沾滿鮮血的……我的手……”
房間裡一時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黯吸了口氣,再次說道:“就在我感到很奇怪的時候,外面就傳來一陣敲門聲。我朦朦朧朧的就去開門,那些士兵一看到我,立刻大呼小叫。他們還用劍指著我,接下來……你們,也全都知道了……”
莉蘿聽完姐姐的話,立刻上來抱住黯的脖子,同時大聲說道:“姐姐,你是被冤枉的!喂。你聽到了嗎?我姐姐真的是被冤枉的!”
莉蘿轉過頭,對著白痴吼了起來。也許是因為剛才白痴表現出的那副想要坐視不管的姿態吧,她對白痴的態度顯然已經變差,沒有了剛才的那種愛屋及烏的黏糊勁。
“啊…………如果,你所說的所有話,都是真話的話。”
“你什麼意思?!”
小莉蘿再次火了,她立刻從床上站了起來,看著白痴的臉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的尊敬。同時,她用那隻手指頭直盯盯的指著白痴的鼻子,大聲道:“你的意思是我姐姐在說謊嗎?!我真是看錯你了。麵包,為什麼你會和一個這麼爛的男人一起住?照我說你應該立刻離開他!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個大壞蛋!最壞了!”
到了現在,小麵包似乎也有些不太滿意白痴的表現。這個小丫頭有些難過的看著白痴,嘴巴嘟囔著。看得出來,她是想要辯解什麼。但在倉促之間卻不知道如何辯解,只能鼓著嘴,不發聲了。
白痴沒